他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神采。
魏承半天没说话,乌黑的假山里,男人粗重的呼吸特别较着,仿佛一呼一吸都生出千万根藤蔓,将她悄无声气地包裹住,几近让她喘不过气。
“现在怕扳连我?”魏承的手,沿着她的腰线一起缓缓游弋而上,停在了她的咽喉处,纤细的脖颈,曲线比男人要圆润暖和很多,掌心下的肌肤,光滑得仿佛羊脂玉,“方才在李昌面前,莫非不是你怕我不管你,用心露脱手臂上的红痕勾引我留下?”
在魏承视野所不能及之处,沈银霄眼里那点哀怨忧愁的神采垂垂消逝,取而代之,是死水普通的沉着。
“动甚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魏承拿出袖子里的瓷瓶,武将身上几近都随身带着跌打毁伤的金疮药,他蹭了些药膏在指腹上,一点一点地抹在她红肿的手腕上。
魏承笑了起来,抬手抚摩她脑后的发髻,绸缎一样的墨发穿过他的指尖,幽幽的茉莉花香让他甚是心悦,声音也软了很多:“放心,我不会娶她。”
沈银霄脸烧得通红,本来无处安设的手落了下来,指尖碰到一点冰冷,是那串双鱼佩,她手指伸直进手心,若无其事地收进袖子里。
“我与她干系不错,天然不想看到你们结婚。”她侧脸悄悄贴在魏承胸口,耳边传来他安稳沉闷的心跳。
“冷......”
“不会。”他笃定道,很久沉默后,他弥补了一句:“发明了也没事,并且,也不必然是她会嫁给我。”
说来讲去,他还是会娶妻。
“这么焦急和我抛清干系?”
他回过神,将她抱得更紧,呢喃道:“不冷,很快就热起来了。”
一缕垂下的鬓发被他松松握在手里,手指随便地绕住那一缕长发,把玩着,就像是捉到了猎物的野兽,感受着猎物在本身爪下颤抖的尽情快感。
“鬼才信你。”魏承哼了一声,抓住她的手腕,手沿动手腕往上摩挲,沈银霄挣扎起来,她不想在这里被他用强,在那里都好,就是不能在这里,兰溪在这里,王媛君也在这里,哪怕魏承还没有正式结婚,她仍然生出了偷情的屈辱感。
她眉头轻蹙,脸上浮上淡淡的忧愁:“罢了,只不幸我爹娘,怕他们到时候被我扳连,我身似浮萍,风吹到那里就落到那里,我都没干系,但是我爹娘一把年纪了,还要因为我被人嘲笑......”
清冷的药膏抹在手腕上,不一会,肿胀的处所就泛出阵阵的凉意。
魏承没有说话,手指间还是缠着那一缕头发把玩,算是默许了。
沈银霄抿唇,缓缓开口:“不敢棍骗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