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们来的?”
“先上马车,等人来。”他就着脚下刺客尸身的衣服擦干剑上的血,收刀入鞘,回身淡淡叮咛沈银霄。
沈银霄一向没有说话,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生硬地站着,不敢动一下,喉间的伤口固然小,但是刀剑锋利,血珠子串成一条线,从脖颈沁入衣领。
沈银霄掀帘出来,找到了火折子,扶起倒地已经燃烧的烛灯,扑灭,就着熹微的灯光,她这才发明,魏承的右手背上,也被划了一道几寸长的刀口,血绵密地顺动手背留下来,渗入了袖口,打湿了地上的毛毡。
魏承的手一僵,不消魏宁提示,很快他也看到女人腿边后背被插了数刀的刺客。
还好没有。
两人呼吸订交,温热潮湿的气味打在她的耳边,她抿紧唇,没有出声。
魏承反手提剑,另一只手握住一人的下颌,“卡擦”一声,那人的下巴脱臼,收回“呃啊”的惨叫声。
看起来,难堪又不幸。
仿佛她再动一下,含章剑就会像刺穿刺客的咽喉一样,将她的喉咙也插个透底。
“还是想一起处理掉我们?”
他收回剑,没有再看她,回身,鞠问犯人的耐烦俄然间消逝殆尽,将手中的刺客扔到地上,抬脚踹给了魏宁。
不远处的魏宁神采剧变,俄然大喝:“少君谨慎!”
“如果是王媛君想杀我呢?”
不晓得是光荣含章剑短了一寸,还是光荣沈银霄想杀的不是他。
沈银霄常日里一贯与报酬善,不会等闲结仇,贰内心有了恍惚的名字,却没说,只点头:“或许是想杀你,不过还不肯定,得看鞠问的成果。”
含章的剑锋停在她玉色的咽喉处,下一刻,一粒血珠冒了出来,紧接着就是第二滴,第三滴.....
魏承也感觉是想杀她。
“少君,沈娘子是想帮您!”魏宁看得心惊肉跳,如果那剑再长一寸,沈银霄必然当场毙命,他一下子也顾不得礼数,提示他。
本来一丝不苟的发鬓,溜了一缕不长不短的鬓发下来,贴在他潮湿的额角,一滴藐小的汗珠沿着饱满的额头,划过英挺的鼻梁,昏黄的灯下,映出他微白的侧脸和稠密睫羽下鸦青色的暗影,威武勇毅的男人多了一丝罕见的阴柔孱羸。
她默不出声地伸手,捏住他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拿开他的手,一手捏住他的衣角,一手用力一扯,将布条扯了下来。
沈银霄脸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