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府。”
赵太师坐着肩舆回了府,表情还不错,迈入花圃,渐渐沿着长廊走了没两步,他顿了顿步子。
赵太师坐在前厅心塞塞,等老仆人扛着赵俊返来,这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赵太师表示很欣喜,表情大好,帮赵俊理了理案桌面上放乱着的笔墨,他想,这小子脑袋里的水终究耗干了,会看诗词了,随后又问道:“他急仓促这是去了那里?”
还不如颜落。
“老爷,您忘了。”老仆人站在他身后低声道:“是昨个夜里,小少爷在这剪了一宿的花。”
大儿子赵显罡,游手好闲,整日花天酒地,还在交际友了几个官家后辈,大多都同他一样,仗着自个爹有权有势又有钱,用得一次比一次多,就等着今后坐吃山空。当然,赵太师也不会让赵显罡吃空太师府,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会一棍子把赵显罡吃出来的,全都打吐出来。
赵显罡直起家子笑道:“当然。”见赵俊如有所思,他勾唇一笑。
赵俊本年十七,比颜落大上两个年初,看模样倒不会感觉哪有题目,可,只要相处半晌,多少还是能看出些弊端。
赶来的老仆人和小少年强即将赵俊从墙头上扯了下来。
五天前,颜落在府外被下人拦着,刚巧,赵俊买了文房四宝要归去,瞥见了,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归去后就念着,惦着。跟在身边的小少年说他这是害了相思病,可他弄不明白,到底甚么是相思病,他就是感觉颜落都雅,想多看看。
哦,对,他想起来了,这两天,那小子的眼睛总死盯着长廊边的凌霄花,今早听下人说他昨夜站在这剪了一宿,还剪坏了很多,凌晨出府时也没细看,这会可算是看清楚了,爬满长廊边的凌霄花竟被那小子剪得只剩下了面前的这几朵。
赵俊平时很少语,在府上每天都说不上几句话,从表面上看他,漂亮的小模样,但实则,脑筋进了水确是个不争的究竟。
赵俊心系着院内的颜落,眼瞅着小诗还没丢完,踩着石头想要再次爬上去,一旁的老仆人看在眼里只得叹了叹,紧接着,他扛起赵俊回身便跑,健步如飞,小少年,目瞪口呆。
赵太师双腿发软,差点跪下,小少年和老仆人赶紧上前:“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街边独一的几盏小灯在风中晃,不是夏季,他却不由打了个寒噤。
赵俊点点头。
老仆人道:“我的小少爷,这个墙头可不能随便爬。”
哎呦,赵太师扶额,爬祁王府的墙头?
他踱步到案桌前,用手翻了昭雪桌面上摆着的书卷,面前忽一亮:“哦,他在看诗词?”青莲居士的小诗,有好几本,赵太师转头:“少爷这几天都在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