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碰到缎面,热乎乎的,就是经不住人夸,这下才算是害臊起来了。
沿着小道向前,远远可见成拱形的竹桥,两端摆放着石灯,等踏上,从竹桥这端走到别的一端,便能瞥见竹屋,屋内的烛火将厅外的廊前照得通亮,等愣住,李夜秋才看清,方才在远处模糊瞧见的那抹红竟是两匹缎子,皱眉,转头看向石伯:“这是?”
“是。”李夜秋上前,笑了笑,又将搁在缎子边的图纸信手翻开,边看边问道:“喜好吗?”
颜落又将手里的袖子拽紧了几分,道:“不要了,楼南那么凶,万一转头把王府也给拆了如何办?”她竟将打趣的话当真了。
李夜秋稍稍哈腰温声道:“会好的,如果他敢骗你,我立马命人把这拆了。”
待石伯拿着图纸退下,小阮端着水盆出去,颜落捧着缎子问:“如果做成嫁衣,我穿戴都雅吗?”
听到嫁衣二字,颜落走到桌边,伸手摸了摸,又捧着在脸颊上蹭了蹭,随后才扬起都雅的眉:“这是给我的吗?”
石伯看着李夜秋向着颜落时眉眼间的神态,不由得笑了一笑。
李夜秋哼了一声,再看向石伯:“图纸送来了?”
李夜秋只是浅笑,没有说话,再看向手里的图纸,跟预期的一样,他想要的一样没少,点头:“不错。”又将图纸搁回桌面,问:“何时完工?”
看了看颜落某处,又很快挪开,冬去春来,这半年,小丫头的个头见长了些,只是胖瘦未变,不过,偶然候再细心瞧瞧,这胖瘦也不是完整未变,起码,这某处倒是一每天在见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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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夜秋看看颜落,半晌又看向小阮,问道:“把那小子送归去了吗?”
从药筑出来,已不足晖映在门槛上,街边的小贩扛着扁担连续归家,淌着鼻涕的孩童拾起小贩遗留在路面上的物件,拍去灰揣在怀里笑嘻嘻走了。
水玉应了,想着,衣裳尺寸小阮在夏季里刚量不久,和客岁没多大窜改,因而道:“那尺寸该当不要量了,还按......”
在城内时,余晖还在,等将近到山谷,夜已至。
李夜秋轻声一笑,向着水玉道:“将这两匹收了,等回了上京内,去找云阁的绣娘帮落儿做一身嫁衣。”云阁是上京最好的绣坊,内里的绣娘做出来的嫁衣都是无可抉剔的,虽说颜落大部分衣裳都出自水玉的手,但嫁衣是个邃密活,单是缎面上的刺绣,恐怕水玉是真的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