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却看得表情畅快,感觉她家老爹这番回话很有些大快民气,面上便不由带出两分笑来,不再看那玉茗一眼,独自迈开了法度。枕月天然紧步赶上,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知梧轩的垂花门。
“女人,现在我们如何应对?”
兰溪听罢,再也坐不住,撂下书,从矮榻上站起,“投了井?人可救起来了?”见着秦妈妈面有难色地点头,兰溪只觉心一沉再沉,“投的甚么井?但是小花圃中,那芙姨娘投过的那口井?”
“女人,老奴刚来的路上,听到府里都传开了。说我们太太善妒,不容人,害死了畴前的芙姨娘不说,现在就连一个已经撵出府去了的通房丫头也容不下,另有人把畴前葛姨娘和芙姨娘双双落胎的事也拿出来讲,全都推到我们太太头上,都在传说我们太太手里不知沾了多少姨娘和庶后代的血,是个再善妒恶毒不过的了。”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倒很有两分三老爷的气势。何况,三老爷这会儿的表情可不见得好,你这会儿非往枪口上撞,那但是本身找死啊,还能希冀他给你好话了?
兰溪点头,变数来得太快,一时候,她还真没想出应对之策。哪知,这边尚愁眉不展,那边又来了新的题目。董妈妈几近是小跑着冲进阁房,身后还跟着同是神采仓促的枕月与流烟。
兰溪挑眉,顺着枕月的目光看去,这才瞧见知梧轩用作茶水间的耳房门前,娉娉婷婷站着一人,穿得有些薄弱,在这夏季里愈发显得苗条清丽,长相秀雅,眉眼间似笼着千愁万绪,竟然还算得上是个熟人。“她来干甚么?”兰溪低声问了一句。
“但是守孝期尚未满。”枕月较流烟,更加沉着。
“女人,这一环扣一环,如果连兰氏族中也有被她们打通的人,到时只怕就会以此为借口逼迫我们三老爷休妻了。”秦妈妈看得通透,也风俗将事情最坏的生长都考虑到,当下顺着局势的生长,揣摩敌手的后招。
“莫非就凭这些空口口语就能定了我们太太的罪么?就算我们太太当真犯了七出之条,不另有三不去吗?我们太太但是给老太爷守了孝的呀!”流烟这回反应极快,顿时辩驳道。
秦妈妈匆促地点了点头,便撩开帘子,疾步进了阁房。室内,兰溪正拿了本纪行歪在矮榻上翻着,但到底又经了这么些事,倒是要比之前更加的慎重了,见秦妈妈神采凝重,她已然明白定是出了事,但还能安静地问道,“妈妈,出甚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