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与共。耿熙吾眼中亮光闪过,头一回感觉这个词儿竟然这般的美好。只是,他毕竟没有再开口调侃兰溪。
耿熙吾沉默不语,举目四望,在他们奔逃的时候,时候悄悄溜走,天气,竟然一点点暗了下来。
黑衣人双眸骤睁,赶紧弓身当场一滚,堪堪躲开首顶一击,剑却已逼至颈侧,他这才蓦地惊觉本身着了道。方才那招不过是虚晃,这才是致命一击。何如,他已来不及悔怨,瞪大眼,跟着颈间喷出的血箭,死不瞑目。
天气微暗中,星星点点,闪动无垠,无数盏的小小荧光灯笼在溪边的草丛中飞舞。竟是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发着点点黄绿的荧光,在叶间水上追逐、飞舞,竟比天上星子还要刺眼。
耿熙吾牵起嘴角,笑了,“好!”(未完待续。)
也不知跑了多久,耿熙吾总算停了下来,将兰溪放在路边一棵大树下,喘了口气。“这里临时应当安然了。”
而兰溪,终究回过了头,望向耿熙吾了,那双眼睛,在耿熙吾眼中,比那漫天的萤火,更加的刺眼斑斓,“师兄,明日天亮,我们便去找老崔他们吧?”不管如何,一道出来的,他们谁也不能丢了谁啊!
但是耿熙吾并不给他喘气的机遇,方一落地,便又将刀横劈而来,黑衣品德剑来挡,耿熙吾脚尖轻触剑尖,借力使力,即便背负着兰溪,却让人如大鹏展翅般直跃而起,双脚在半空中一个交叠,又爬升而下,手中钢刀直劈那人的天灵盖。
兰溪这回却说甚么也不肯让他背了,固执得让耿熙吾也不得不当协,最后只好让她自个儿走。两人沿着山溪一起往上走,“长漠和老崔他们……不会有事吧?”沉默了很久,兰溪还是忍不住问道。
“阿卿――”沉默了这么好久以后,耿熙吾终是开了口,“我说过吧?懂很多一些,活下去的能够就要多一些。而你都见到了,他们……都晓得很多。”
“另有长柔呢……”阿谁冷若冰霜的女人,也是为了让保护他们,以是决计迎着伤害而去的吧?会没事吧?都会没事吧?
“固然长久,但如许的生命,倒是光辉而无憾的吧?”兰溪接话道,又悄悄凝睇着那飞舞的萤火半晌,又道,“师兄,你们在军中会唱那首歌么?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发兵,修我戈矛。”
但是,兰溪的眼角还是被泪意一点一点打湿,恍惚的视野里却有一盏小小的灯笼闪现。哦!不但一盏。
身后突但是起的纤细的风声传入耳内的同时,兰溪犹在怔愣,耿熙吾已经背着她,一手绕在身后稳住她,腾空而起,另一手中倒提的钢刀斜刺而出。“铿”一声响,与身后直刺过来的一把长剑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