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十九,两个月没有下雨的湖州在热了好些天以后,终究下了雨。而这一下,便没能歇住,连着下了四天四夜,大雨滂湃如注。人们内心的烦躁被雨带来的凉意抚平,地里已经有些干枯的庄稼终究饮饱,已经降落了好些的江面又规复了昔日的高度,但是,雨,还鄙人着,没有停。(未完待续。)
自那日将藏在心中好久的话跟三老爷和陆詹说出以后,兰溪便似了了一桩苦衷,虽仍然有所担虑,但也晓得,她势单力薄,能做的,毕竟有限,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兰溪一番话方才落口,不管是陆詹,还是三老爷,都是神采一变。三老爷更是皱紧了一双眉,厉声斥道,“休要胡言乱语。”
实在产生过的事情,当然有根据。但是,她能将宿世的各种明言奉告么?当然不能。这也是她拖到现在才肯说的原因,提及来,重新一回想起这事儿到现在已过了两月,本日说出已引得三老爷这般大的反应,当日说出来,只怕他们就真当她疯了。
兰溪站在窗口,抬眼望着黑沉的天空上不住落下的麋集的雨点,眼中暗沉一片,该来的,毕竟还是来了。
与此同时,兰府的外书房和三柳巷的某个宅子内,也有两道身影立在窗口,望着窗外的雨,不约而同的沉吟着,下雨了,可这,究竟是甘霖与否?
门,悄悄掩上,外书房内,声气悄无。
提及来,三老爷已经好些年未再这般斥过兰溪,实是因着兰溪本日这番话听在三老爷耳朵里,实有那么两分危言耸听之意,如果落在故意人耳中,恐肇事端,他这才动了气,心想着,这孩子常日里瞧着最是稳妥不过,本日说话却怎的这般没有轻重?幸亏,这里没有外人。
这般,又过了两日,长柔始终如一地冷酷着一张脸给兰溪带来了一封信。自杭州之行后,许是担忧兰溪的安然,耿熙吾便干脆将长柔留在了兰溪身边。兰溪不知长柔是不是心中不肯,却不得不服从行事,归正,她早已眼馋长风这类技艺了得的保护好久,当下也没有客气,欣然接管了。
“好了,此话休要再提,你自来是个懂事费心的孩子,甚么话该说,甚么话不该说,你应当心中稀有。为父与先生另有要事要谈,你先归去吧。”三老爷皱眉打断兰溪,并且语带警告,末端,更是下起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