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谁知回到府内,却见一团慌乱,她不由一怔。快步走到晴明居,满腹惊奇地问道,“娘,你这是做甚么呢?”(未完待续。)
几人挪进花厅,与前两日的闷热分歧,这两日,这雨确切下得气候都风凉了起来。是以,花厅内早已燃着小火炉,炉上煨着一壶水,三老爷父女俩并陆詹一人一方,围着矮几而坐。堪堪坐定,便听着咕噜咕噜两声,水壶里冒出水来,白烟腾袅,水,已煮沸。陆詹也不言语,亲身将那水壶提起,手一倾,水携着滚滚的白烟从颀长的壶嘴处抢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倾泻进矮几上早已摆放好的茶具中。那是只较普通茶碗都要大些的定窑白瓷青花碗,碗里早已放了茶叶,水一出来,那茶叶翻滚起来,很快伸展开枝叶,而陆詹便已放下茶壶,转而捧起茶碗,盖上碗盖,将水倒了出来。
“你既是盘算了主张,那不如以你小我的名义再捐上一笔钱,这般更可堵那悠悠众口。”陆詹发起道。
这是怕有人借此辟谣肇事,到时如果民气惶惑,再变成大祸,那这善事只怕就成了祸事。兰溪说得严厉,三老爷也听得当真,到了现在,三老爷终究不得不承认,本身的这个女儿现在是当真有出息了,她的眼界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内宅女子的范围,但是这一刻,三老爷却不得不感到高傲。
三老爷接过茶,轻呷了一口,仿佛细品了一番,这才吞了下去,神态便伸展了两分,听得这话,还是先看了兰溪一眼,这才道,“我家阿卿那日有个词儿说得好,未雨绸缪。这湖州境内的河道已多年未曾疏浚,另有堤坝也该加高加固了。”
“我从这儿归去,便动手安排。”三老爷点头,而后,目光转向兰溪,道,“阿卿有甚么设法?这里只要为父与你师父,并无外人,但言无妨。”
这是在问兰溪的定见。这些年,虽说三老爷一向对兰溪非常看重,但如本日普通,关于这般大事也将兰溪拉了一道,还扣问她的定见,倒是头一遭。但兰溪却很有两分迟疑,“父亲,这毕竟是大事,你当真决定了么?如果……如果这雨并不如我所言……那到时…….”
兰溪一边看着自家师父行动纯熟而文雅地洗着茶,一边笑道,“师父这上好的雨前龙井本日倒总算舍得拿出来给我喝了。”
马车又行了一段路,停在了三柳巷前。兰溪撩开车帘,看着面前熟谙的院门,心中便愈发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