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得一会儿,于南星将那些银针一根根拔出,待得最后剩下脑门一根时,他稍稍顿住行动,深吸一口气,将那银针一拔。
于南星倒是神态恭敬地拱手作揖道,“这统统皆得益于五女人,五女人大恩,实在无觉得报。”于南星虽算得是个痴人,醉心医术,但他并非不通情面油滑之人,更非傻子,方才的统统,他看着也觉惊心,稍有不慎,怕是就会变成大祸事。恰好这年纪悄悄的女人倒是谈笑间,窜改乾坤,不但等闲化解了危局,经此一遭,于南星是晓得,保仁堂的局面也就此翻开了,这个女人的手腕,可见一斑。
边上世人也是一片哗然,心想着,这莫不是不好了?
才不太短短的瞬息,在场世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不敢言语,谨慎在一旁旁观着,眼看着于南星不过一会儿,竟已是满头大汗,看在眼里,天然心中各有计算。
流烟天然又畴昔跟那一家子说了这个事儿,那妇人先是惊愣,而后便是喜得甚么似的,不顾流烟的禁止,便跪了下去,朝着于南星处用力磕了几个响头,方才又在流烟的表示下看清了兰溪地点,又转向了阿谁方向,俯下身去,又是几个结健结实的响头。两个孩子,小的阿谁还好些,如本年纪尚幼,并不晓得很多,大点儿的女孩子却已经是知事的年纪,便也跟着她娘磕了好些个头。
而再环顾四周,那妇人听了,自是感激不尽,点头如捣蒜,一边谢着便又要扑跪下去叩首,终是被流烟死死拦住了。而其他的人,见人家家里人都同意了,即便是想拦,却也无从拦起,不由都面色讪讪地住了嘴。
“于大夫,女人说了,这位大哥既然还得辅以汤药,谨慎调度,在这儿的前提倒是达不到的,不如将他们一家搬到药铺的后罩房里去,那边有专司的药童照看着,总要好过这里。你看……”流烟得了兰溪的表示,走到于南星身边,轻声扣问道。
世人也模糊发觉了本日这桩事的不公道之处,不过……“那如何会好端端的就中毒了呢?有人下毒这老是错不了了吧?”
流烟这话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阵吵嚷。
于南星听罢,敞高兴绪,笑言作罢,也是,归正欠兰溪的多了去了,还不完,也不急着还。
直到流烟将人扶起,将这一家子交代给安排来送他们去药铺的人,这才作罢。
兰溪嘴角微扯,深深望了于南星一眼,“或许,这神医之名,本该就是我欠于大夫的,现在,不过借势偿还罢了。并且,于大夫再世华佗,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