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洵兄妹俩一走,这屋内便愈发温馨了,好一会儿后,兰三老爷终是突破了沉默,“这阿卿……她也真敢想,真敢说。”
“丫头,可还想到了别的?”陆詹目睹这事有了定论,便又望向兰溪扣问道。
耿熙吾“腾”地站起家来,“我这就去办。”话落,他便转过身去欲走。
耿熙吾缓慢地瞥了一眼兰溪,收回视野后,半垂着眼,沉吟道,“这些日子,到处都发了大水,路上难走,动静不通,我们听到的动静已经是好些日子之前的了。”
耿熙吾冷酷着神采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待会儿立即去办。”
三老爷和陆詹都沉默下来,但神采却不若之前轻松。
耿熙吾身负天子密令在身,天然有不为人知的,能快速地与天子获得联络的体例。这般行事,他们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陆詹听罢,不再笑,手中的折扇合起,轻拍在掌间,“按理说,湖广两地遭了这么大的灾,天然该有人往上递折子。只是如许的大事,朝中天然要议上一番,定下赈灾事件,派人前来,到这里的话,一月便也充足了,如果快马加鞭,天然还用不着,只是……”
耿熙吾一走,书房内顿时温馨了下来。沉默了半晌,兰溪站起家来,道,“我一个小女儿家,能想的有限,也就这些了,也不晓得有没有理,能不能帮着父亲。不过女儿所想有限,也仅此罢了了,余下的,父亲便与师父商讨吧。”
这是要走了。三老爷神采仍有些暗淡不明,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你自去吧!”
兰溪嘴角抽了抽,如何感受师父又在逮着机遇考校她了?“现在既然已有了哀鸿往城内来,湖州城虽是保住了,但难保民气惶惑,怕有些黑了知己的商贾会趁机哄抬粮价,发不义之财,不过我猜这事儿,父亲和师父应当早有应对良策才是了。”
兰溪很等候。
兰溪欠了欠身,回身出了书房。
陆詹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双眼里却闪动着镇静的亮光,持续催促道,“另有么?”
其他几人皆望向她,目光灼灼。兰溪一时有些被吓住,但还是咬了咬唇,扯了扯嘴角道,“你们用不着如许看我吧?我只是想着,这大水已经发了不短的时候了,按理说,这折子应当早就递了上去。我们让师兄给陛下传话,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还算好,但若不是…….陛下被蒙在鼓里的话,于齐王殿下而言,大有可为……”
耿熙吾点头,“我明日一早便回一趟都司。”
可不是么?兰三老爷便沉默了下来。
三老爷一惊,“阿卿,你的意义是……”有人会打赈灾银的主张?“这不能吧!”这……但是杀头的大罪!
兰洵倒是听得又惊又疑了,mm的一句话,为何父亲和四哥会这般慎重地对待?莫非这当中另有甚么内幕不成?兰洵固然心中不解,但只是暗自思忖,并未出言打搅,只是想了半晌,却也想不出个究竟来,倒是眉头打了个结。
陆詹方才所言,天然都是按着统统顺利推想的,但是说到厥后,陆詹也顿住了话头。在场的几人面上便都多了两分异色。
“师兄,等等。”兰溪却赶紧开口将他叫住,耿熙吾转过甚,挑眉看她,“不管是给陛下,还是齐王殿下的动静里,都请师兄略提一提,这赈灾的银两另有粮食都千万盯紧了,另有这派来赈灾的人选也得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