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重兰毓秀 > 第二十五章 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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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下一刻,目光不经意地一个打扫,撞上窗下案几上正腾袅着白烟的茄皮紫釉暗刻麒麟纹的三足小炉时,刚放下的心又跳到了喉咙口。兰溪错愕得神采煞白,铭记进了骨子里的疼痛和害怕瞬息间夺去了她统统的平静和安闲,她尖细着嗓音叫了起来,“谁点的香?谁让你们点的香?拿走!快给我拿走!”

畴前的兰溪喜好香,刚嫁进平王府时,她身边有个服侍的二等丫环,叫作喜鹊,是平王府的家生子,但是长得讨喜,嘴又甜,她还算欢乐。并且那丫头手里有个绝活,制得一手好香,兰溪恰好喜好这份高雅,倒非常重用她。谁知,就是这个丫头,就是这香,夺去了她孩儿的命。

枕月将香炉挪出以后,又开了窗,待得那一室的甜香在晨风中终究散尽时,兰溪总算稍稍平复了情感。

谁知刚走到正院廊下,便听着屋内三太太带着咳嗽的叮嘱声,“让人归去吧!既然服侍了老爷,总得给些犒赏,只是现在时候特别,只怕委曲了她,服侍着她把那碗汤药喝了。”

兰溪却还是有那么些不敢置信。这……尚在孝期,父亲就有这么…….这么急吗?兰溪不是货真价实的小女人,她当然晓得男人的心机需求有的时候不受节制,这朝中高低也不乏在孝期犯戒的,只要不闹到明面儿上,大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畴昔了。但是她父亲?如果畴前,兰溪能够还会将信将疑,可这一世,就她与父亲打仗时的体味来看,他毫不是看重女色之人,何况如此急色?

兰溪愣愣站在原处,还好……母亲,总算还没有胡涂。这般想着,兰溪却感觉内心伤涩得短长,掺杂着一丝模糊的痛,扎在心口,寸寸疼。

她晓得,那是她的血,不,那是她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的血。痛,无边的疼痛从下腹传来,像有人拿着剪子在她腹中扭绞,有热烫的液体不受节制地从两腿间流出,转眼湿了她身上乌黑杭绸的挑线裙子,晕染出一朵巨大的,血红的花……她颠仆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人,求着佛,但是没有人,没有人来救她,也没有人来救她的孩子。

那香,夺命。那香,追魂。

兰溪心下“格登”一沉,好端端做了这么一个梦,她本就有些不安,这就出事了?挑眉望向流烟,却见一贯心直口快的她一脸的欲言又止,瞧得兰溪内心更是孔殷火燎,“说!”

那股香带着血的腥甜钻入眼耳口鼻,兰溪紧揪着胸口喘不过气来,就在堵塞的前一刻,灵明一清,蓦地从床上弹坐而起。床,还是那张填漆床,藕荷色缠枝葡萄纹的帐幔在晨风中悄悄拂动,屋外模糊传来抬高了的说话声,听嗓音应是枕月和董妈妈。兰溪额上尽是汗珠,神采倒是微微一松,原是梦。已好久再未做过的梦。

想到此处,兰溪心口又是一阵收缩的疼,血肉剥离,另有甚么,比这更痛?那样的痛,即便是她厥后将那喜鹊打得血肉恍惚,即便现在已是隔世经年,也减不得分毫。

兰溪回过神,却冲着她淡淡一笑道,“我就不出来了,有劳姐姐们服侍着母亲。”

“今后,我的屋里,不准再用香!”兰溪回过神,木着脸丢下这么一句。

“听雨去拿了饭菜来,你们就吃吧!枕月,你随我去正院。”产生了如许的事,只怕三太太是没胃口了,兰溪晓得再漂亮的女子,都不会欢畅给自家夫君纳小,何况三太太对三老爷……感喟一声,她娘可别又堵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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