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伉俪二人相对无言,略一停顿后,便也翻开帘子,前后脚进了阁房。
但是本日靖北侯听罢兰溪的问话,却并未顿时作答,反倒是皱起眉心来,神采间难掩忧愁,兰溪见了,心中便有些不安。
耿熙吾掉队一步,低声问兰溪道,“如何回事?”
“你考虑得全面,是我一时怒极,失了分寸,沈氏此时确切不能出事……你做得很好。”这个时候,靖北侯好似终究沉着了下来,如是说道。
不一会儿,脚步声几串,朝着这处而来,靖北侯腾地站起家来,三两步走到门口迎了出去。果然是于南星来了,一同返来的,却另有耿熙吾。
于南星也是沉凝了好一会儿,才感喟道,“侯爷,于某只能极力而为,但只怕也最多数日的时候,有甚么事,侯爷还请早做安排。”
但兰溪的这一声母亲,耿熙吾未曾禁止过,而靖北侯和岳青芜更是听得畅怀不已。
这外书房的阁房倒是安插得与平常的寝间普通无二,只窗边矮几上,插了两支白玉兰,或盛放,或含苞,倒平增了两分干净高雅。
靖北侯虽不想拂了兰溪的美意,可实在是没有胃口,不过略吃了两口,便再没了心机。兰溪了解,天然也不敢安慰。
一时候,两人都沉默下来,各安闲厅内坐了。兰溪让人去做了些适口的点心,又亲身斟了一杯茶,奉给靖北侯,道,“父亲喝点儿茶暖暖胃吧!总不能父亲先垮了。”只是,偷眼打量着靖北侯,竟是比前些日子清癯了好些,如果岳青芜果然有个好歹,那靖北侯……还真不好说。
只是一时候,世人都没有言语,只是寂静着等候于南星诊脉,半晌以后,于南星将手移开,神采也是沉凝紧绷的短长。
耿熙吾面沉如水,却并未如靖北侯那样失态,只是沉默着,眸光通俗地望着榻上之人,半晌无言。
但说到底,靖北侯不过堪堪不惑之年,实在是不该……
兰溪悄悄摇了点头,她也并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果然怕是与沈氏有些干系的。
“父亲。”听得这一话,耿熙吾与兰溪皆是一惊,兰溪更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兰溪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又赶紧又朝着靖北侯屈了屈膝,道,“父亲,儿媳方才一时情急,超越了,还请父亲包涵。”
而靖北侯倒是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定定望着于南星。
靖北侯胸口因着肝火而极速起伏着,听得这一席话,目光倒是随之一暗,沉吟半晌,扭头对那两个保护道,“没闻声世子夫人的话么?还不照办。你们要弄清楚,这府里今后的仆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