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她生辰过后不过十来日,冬月二十,平王在平城打着昏君不义,天降大罚,为百姓计,替天行道的旗号,起兵反了。
兰溪早前心头的不安,一一获得了应证。公然,平王在发觉到真武帝的戒心时,加上又有赵屿推波助澜,将本来应在十年后的谋反直接提早到了现在。
那一场大雪,受灾的不但都城,周边北地,几近无一幸免。而因着大雪隔绝,路上不便,灾情的通报本就晚了些光阴,朝廷这边忙于布施都城周边,已是兼顾乏术,应对上又要慢了些,待得安排下去时,各地已是死伤无数。冻死的,饿死的,不计其数。而平王便以此为借口,说是因着昏君不义,以是彼苍才以灾罚之,借以天意警告世人,借着这股民怨,竟然是还算名正言顺的反了?
“北狄刚好这个时候扰边,你不感觉奇特?”耿熙吾挑眉。
许是对安王所率这十五万雄师心生,顾虑,平王开初还时有出兵摸索攻城之举,自安王到后,倒是俄然偃旗息鼓起来。
“赵屿……天然不是一小我走的。除了他那些忠心的保护,他还带走了你娘舅。”耿熙吾本就没想瞒她,她既然问了,他便也不再坦白。
兰溪猜疑地一蹙眉心,“你感觉不成能媾和?”
“那圣上那边……”兰溪还是不无忧愁。
“娘舅?”兰溪惊诧,又惊又急,“娘舅他如何会?他早前不是跟你说好……”话一落,她心头一动,剩下的话吞入了腹中,猜疑地打量他半晌,见他此时神采已是规复如常,并无甚么忧心挂虑,便悄悄将悬起的心又渐渐放了归去,和缓了神采问道,“那傅府……”
“已是让禁卫军围了起来。不过你放心,我已是特地交代过,外祖母他们必定不会刻苦的。”只是担惊受怕,倒是不免的了,不过有傅修耘在,一家,毕竟另有主心骨,不至于完整乱了套。并且,在耿熙吾看来,傅家那位老太太也是个不简朴的,只要有她在,傅家便乱不起来。
“本日朝上争议可有了成果?圣上不会当真要让父亲带病上阵吧?这朝中武将也很多,圣上为何就偏要父亲不成呢?”靖北侯的“病”虽是装的成分家多,但却也不是全然是装,他本身就是浑身的伤痛,畴前不过是强忍着没说罢了,现在,被太医们轮番诊治,那但是骗不了人的。
荆州太守紧闭城门,以荆河之险扼守荆州城。而荆河上虽是结了冰,但冰层却并不厚,过不得马匹,更是行不得军,平王只得屯兵于对岸,与朝廷的军队对峙。
耿熙吾嘴角上翘,轻哼一声道,“机会抓得恰刚好,太刚巧,再说,他们如果只为了保存,大可抢了近旁的村庄就好,何必来啃北关这块儿铁板?即便父亲不在,但全部北关的军士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即便北狄军队一贯剽悍,但想在北关军手里讨着便宜也不是易事。并且,我暗里收到的战报里,这北狄军多为挑衅,却并不正面比武,你感觉又是为何?”
腊月初七,安王所率的十五万雄师终究赶至荆州城内。
朝廷虽说在赵屿失落以后,便已有所筹办,但毕竟要比平王那边晚了半月不但。以是,当平王举兵造反的动静传回京时,真武帝立即召见了群臣商讨。何如民气不齐,参议了半天,各持己见,直到过了两日,才肯定了让安王率兵迎敌。待得安王点兵,终究出了都城时,平王已经连续夺下了两座城池,一起打到了荆州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