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母亲嫌弃我了呢,二婶婶对我好,快些领了我家去吧!”兰滢一扭头,冲着二太太急嚷道。
一听这话,二太太先是哭声一止,而后,便是“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老太太,您这是要冤枉死人啦!”
大太太谨慎地瞄了一眼上座老太太的神采,暗叹了一声,哎哟!我的个二太太呢,你这是明摆着对老太太不满呢。
听二太太的话攀扯上了自家的女儿,三太太沉了神采,但是,还用不上她辩驳,上座,老太太已经怒声斥道,“你给我住嘴!大过节的,你哭哭啼啼的,给谁找不痛快呢!我还好生生地活着,用不着你哭丧!”老太太这番话说来有些重了,但她也实在恼火得很,本日这老二家的,已经一大早上就到她的松泉院闹了一回,她想着不过才禁了几天的足,这滟姐儿也实在有些不像话,得趁此机遇吃点儿经验,长长心。如果个懂事识礼的,好生生把节过了,有甚么事过后再说,谁知这二太太竟然就这么胡搅蛮缠了,这不是摆了然不平老太太么?人是她发令禁的足,你这儿哭哭啼啼地诉委曲,那是打谁的脸?老太太常日里对这老二家的媳妇儿便有些看不上,现在更是恼上心头,想也不想,便板起脸,说了重话。
兰溪见罢,暗笑在心底,好个小人精!
二太太再一看,自家女儿被禁了足,连她哭闹了一回,老太太也没故意软,大过节的,连顿饭也没得出来吃。而老三家的溪姐儿呢?不但得了嘉奖,更得了犒赏,并且滟姐儿还说她被禁足都是这溪姐儿告的密,二太太本就护短的人,这一听还了得?若能忍下这口气,还就当真不是二太太了!
二太太这番话实是有两分启事,原是兰溪这回算得是让全兰府的人都感觉刮目相看了。这么冷的气候,她竟然日日都对峙夙起,上学日日不辍,并且功课也进步很多,特别是陈先生的书画一科,以及颜妈妈传授的女红,更是进步神速,这两位先生在老太太跟前可没有少夸,就连一贯要求甚高,可贵开口夸人的沈娘子在那日老太太扣问起来时,也赞了五女人一句“聪敏慧思,好学不辍”,喜得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重礼谢了几位先生不说,到了晚间更是让富妈妈亲身到了娴雅苑,赏了兰溪满满一箱子的物件儿,都是老太太压箱底的好东西。
女人们相互互换了个眼色,那些个姨娘们内心作何想且不说,起码大太太、三太太、四太太几人非常有几分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