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耘点点头,然后带着长泰转成分开。
气候一日冷过一日,很快,便到了冬至。
傅修耘面上却无一丝难堪,“宋女人,初度见面,这小玩意儿也不值当,拿去玩玩儿吧!”
兰滢当下便感觉又别致又欢畅,笑着拍了鼓掌,边儿上的丫环极有眼色地为八女人斟了小小一杯,兰滢低头一看,却又是一疑,“咦?祖母,这酒如何是乳红色的,像是那牛乳普通?跟常日里父亲他们喝的不太一样哩!”
长泰表示很无辜。我家的爷不但不认路,他还好面子啊!你敢跟他说,爷,你走错了!他就敢跟你急!不然他大爷带了一堆的侍从,要去城北的醉香楼,却在城南漫步了一圈儿,你当是为了啥?
兰溪眼中闪过一丝滑头,扬声问道,“表哥去那里?不怕走错啦?”
老太太一看,可乐了,这一屋子的儿孙,齐划一整,热热烈闹的,她能不乐么?当下一摆手道,“好了!也别拘甚么礼了,一年一节的,自个儿爱吃甚么,自个儿便敞开了吃。老爷子在供桌上也吃着、看着呢,见你们吃得畅怀,他才欢畅呢!”
“前人言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又有这见多识广一说,天然有他的事理!贤侄小小年纪,便能有此气度与见地,已是不凡,来日前程定然不成限量。”大老爷抚须赞道。
傅修耘脚下一绊,几乎颠仆,长泰赶紧扶住他,他一把甩开长泰搀扶的手,大跨步而出,走得又快又急,再未转头。
话落,长泰已经极有眼色地奉上两个锦盒。兰溪也没有推让,宋芸芸朝她看来,她轻点了点头,因而,两人的丫环上前接过了锦盒,两人又朝傅修耘道了谢。
老太太乐开了颜,“本日都能喝!不过滢姐儿和沁姐儿确切还小,以是只能尝尝!”
世人闻得这童言童语,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个个忍俊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意味深长的目光纷繁落在呵呵难堪笑着,给大师劝酒的大老爷和红着脸轻拍了女儿一记的大太太身上。
老太太笑笑不言,那边大老爷便已笑道,“贤侄有所不知!我们姑苏府一带自来便有冬至夜饮冬酿酒的风俗。这冬酿酒说到底也只是米酒,不过掺了些桂花一起酿造,冬至夜里饮上一杯,暖民气脾,香气恼人,既可除秽,更加祈愿!”
边上三老爷浅笑沉默着,自酿自酌了一杯,半垂下的视线讳饰了眸中沉思。
傅修耘说他不太认得路,兰溪不知作何反应,只是把目光冷静地递到长泰身上。表哥,就算你不认得路,你带的小厮是干啥用的?
“宋家女人!”兰溪淡淡提示。
傅修耘天然又是谦善地直道那里,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