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心头砰跳,宿世,赵屿竟是命丧师兄手中么?天呐!这是如何的孽缘啊?
这是要诉衷情了?兰溪嘴角讽刺地一牵。
即便重生,兰溪也并不是那么信奉神明,但是这一刻,她倒是至心肠向上天祷告起来,谁能来救救她,救救她的孩子?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归去?你是不信我么?”赵屿听罢,倒是急红了眼。
兰溪内心各种思路纷繁,她晓得,赵屿此时的话,皆是真。说不动容,是假的,但是那些事,毕竟都已是宿世的事了,现在人事全非,再多的动容也不会成了摆荡。
“阿卿,对不起。我承认……开初我娶你,确切是另有所图。但是厥后……那三个月,对你来讲或许早已是过往云烟,但对于我来讲,倒是刻骨的铭记,到死也不能忘。”
兰溪内心有惧,也有怨,因着这一句话尽数被引了出来,化成一股邪火,促使兰溪再也顾不得其他,“那要怪谁?当时,虽是我无能,没能护住本身的孩子。但是祸首祸首是谁,不还是你一个接着一个带进府的姬妾么?”
“人事全非,你要我如何说,你才会明白?我有我的家,有我的糊口,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就当了我,还我一个安静安稳,又如何?”转眼,又回到了原点,兰溪内心不无挫败。此人如何回事,如何就是说不通呢?
“当时,在紫宸殿前,被耿熙吾挥刀砍下项上人头时,我真的很惊骇,却不是怕死,而是想着……对不住,阿卿……虽非我的本意,但我终究还是扳连了你。”
“罢了。当时的事情,不管谁对不住谁,谁又有苦处,都已经畴昔了,我不歪介怀,也无需介怀。你若内心果然对我另有一丝愧意的话,你便放我归去吧!我此生只想安静安稳地糊口,你的那些金戈铁马,繁华繁华,都与我没有半点儿干系。我们就当一别两宽,各生欢乐吧!”
“阿卿……”赵屿低低唤着她的名,难言的晦涩,“一日伉俪百日恩。”
“你很惊骇?”兰溪的神采落在赵屿的眼里,引得他挑起眉来,“你不消惊骇!我不会伤害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望向那高高隆起的肚腹,赵屿的目光又变得幽深起来,“我记得当时,你一向想要一个孩子,只是可惜了,我们的两个孩子都来不及来到这世上。”
新帝继位以后,不知是为了让叛军有所顾忌,还是为了彰显本身的仁德,并未正法安王府一世人,另有林氏,只是各自软禁在府中罢了。但是,赵屿既进了京,却并未去带走林氏,而是煞操心机来劫她,兰溪不知怎的便想起了宿世他谋反,而她稀里胡涂就被扳连的事,有些物伤其类的感受。现在的林氏。与宿世的她,可不就这般类似么?
“我晓得,你不信。可我当时疏离你,确切是决计,那些一个个抬进府的姬妾也都是为了护着你。我总觉得,你我伉俪形同陌路,待得发难之时,如果有个好歹,太后念着你常日的好,看着兰家的面子,也许会饶你一命。我乃至将休书都写好了,总想着,再不济,我好歹能保你一命,但是我老是舍不得。我晓得你的性子,那封休书如果给了你,哪怕是我今后成了事,将太子妃,乃至是皇后的桂冠捧到你的跟前,你也不会再转头了。以是,总想着,再拖一拖,直到非如此不成的时候,我会放你分开的。谁晓得……却拖到了来不及!”赵屿话语幽幽,说着说着,眼里竟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