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微微感喟,心想,自个儿这嫡妻在这政局大事上毕竟还是看得过浅了,只怕是他那早慧的长女,与之相较,也要强上一些。末端,又暗叹本身真是好笑,三太太自来如此,自个儿不也心折于如许永久纯真如少女普通的憨然么?再说到长女,固然在很多事情上表示得非常聪明,但这类事情她从未打仗过,却又如何能够看得清楚?
“倒是女人可知,我们这府里,何人是制香妙手?”
三老爷点头,“本日这桩事,我看有些蹊跷。明面儿上看来是二房挑的事儿,但是……搞不好二嫂也只是旁人手上的刀!你且看,现在二房闹了这么一出,不但滟姐儿没能出来,二嫂也被禁了足,更是打了母亲的脸,实在是没得了半点儿好处。”
秦妈妈本来听得眉头紧皱,现在一听兰溪这般遗憾,反而笑着劝说道,“女人可千万不要妄自陋劣。我们在明敌在暗,女人小小年纪能做到这般已经非常了得,倘如果老奴处在女人这个位置,做得一定能比女人好!”
三太太倒是不解,“老爷的意义是圣上能够会有恩情?即便如此,这恩情只怕也落不到二房和四房头上呀!何况,这恩情即便是有,要落在他们身上,老太太倒是也能说话的,他们本日却直接逼到了老太太的头上!”
听到秦妈妈问到这个,兰溪俄然嘲笑了一声,“说到这个,我倒想起一事来。”说着,便将稍早玉茗的事儿跟秦妈妈说道了一回,末端,又有些遗憾地叹道,“只是可惜,没能查到这香究竟源于那边,也不知这玉茗背后是不是另有人,此人,又究竟是谁。说来,还是我太没用了。”
想到此处,三老爷无法地摇了点头,在三太太猜疑地望过来时,他才清了清喉咙,解释道,“大哥丁忧前在礼部当差,不过是个闲职,但那不过是因为当初父亲在朝高居官位的干系,今上才决计晾着他。但大哥他毕竟是嫡宗子,加上也是有本领的,这家业天然该由他秉承,今上对父亲身来恭敬,哪怕现在父亲故去,只怕也是会顾及一二,待得除服后,我估摸着,大哥的位置该往上挪一挪了。至于我,两榜进士,翰林学士,不管是入六部,还是外派,那差事必定都差不了。至于二哥和四弟…….我们青阳兰氏在今上跟前向来有两分薄面,依我看,圣上不会再怜惜给个恩情。二哥居长,但一贯高不成低不就,并无功名在身,反观四弟,起码是个同进士出身,并且又一向管着家中碎务,比拟二哥,老是要好些……”
“女人说的是,为今之计,以稳定应万变方是上上之策。”秦妈妈得了兰溪这一番话,仿佛说话也多了两分底气,当下便也不再烦心这院中各处的牛鬼蛇神,不是有句话还叫,养精蓄锐么?“如此,女人就先歇着吧!老奴先辞职了。”
兰溪倒是乐呵呵地一甩手道,“妈妈,这一天给闹腾的,先下去歇了吧!旁的事也不消过于忧心,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能日日忧心着不吃不睡吧?那还不得先饿死困死了?”
“老爷的意义是……”三太太听罢这话,心房沉了沉,面色也带上两分凝重。
三老爷自从听三太太提及这桩事,便一向只是听着,一向没有吱声,只是眉头始终蹙起,不知在想些甚么,手指悄悄敲击在几面上,现在听得三太太这番抱怨,总算开口道,“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不到好处相干的时候,天然兄友弟恭,但一旦有了各自的心机,这心不往一处想,力不往一处使,这天然便有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