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爷阴沉着脸思忖了好一会儿,终是摇了点头,“以二嫂的心性,你感觉,她能忍得住?”
吏部!掌管百官任免、考课、起落、变更,还是个吏部尚书,本家的堂侄女若求到他跟前,不太小小一个处所官,动动嘴皮子的事儿,这么个顺水情面他岂能不送?这四房,果然也是一步步谋算恰当啊!
“是哪一处的人,你有没有端倪?”
四老爷怠倦地靠向椅背,“本日平白无端获咎了三哥三嫂,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人家都策画上了,老爷呢?老爷可有甚么筹算?”
而这一日,兰溪到了傅修耘房中,看着那屋子当中的盛况,不得不泛酸隧道,“表哥,你这一走,我们兰府各房的库房怕都空了很多了!”
至于傅修耘,则是忙着四周道别,趁便…….呃,收些长辈们奉送的程仪。恰好这家伙也不知怎的,特能讨人欢乐,这兰府高低,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风雅的,抠门的,竟然都不约而同为他慷慨解囊,而兰府如许的人家奉上的程仪天然不成能只是银两,常常另有些个风雅的物件儿,这个奉上一卷前朝书法大师的真迹,阿谁奉上一方上品的紫金端砚,很快,傅修耘便不得不向自家的管事叮咛,回程时,得再多备一条船了。
三太太这一问,似是问到了三老爷的内心上,他目光一亮,却又转眼如同沉入深海的星子,暗阒难辨,只是语焉不详道,“这事……我还得再想想!”
三太太越听三老爷的话,越感觉背脊发寒,一种从骨子里排泄的惊骇蔓过指尖,她不由自主打了个颤抖,头一回感觉,四房那看似驯良的两口儿竟然都是心机深沉到可骇的人,便悄悄白了一张脸。
四太太想到二太太那如同炮仗普通,一点就着的脾气,睚疵必报,半点儿亏也不肯吃的霸道性子,本日这事,若说她使的是出苦肉计,四太太头一个便不会信赖。那么,本日这一出,满是那脆弱无能的二老爷策划?但是二太太……“这么说,二老爷另有帮手?”
兰老太太站在门内,脸容半隐在门扇投下的暗影里,让人看不清楚,但她的声气却安稳慈和一如平常,“宝瓶,文姨娘在家庙为老爷祈福也好些日子了,那庙里的日子贫寒,她也上了年纪了,可遭不得这份儿罪,让大管家去筹办筹办,明日一早便去将她接返来。对了,富妈妈伤着了,不便利,便让王妈妈跑一趟吧!”
四太太想起本日走错的这一步棋,也是满心烦恼,内心因四老爷的话有一丝委曲,却又不得不压下,“妾身自会想体例弥补,老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