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早获得了动静,看到他,本不该不测,但是,在这里,又有方才的环境鄙人,由不得她不料外。
都闻声了?兰溪实在不感觉有多不测,反倒是两个丫头对望了一眼,目中皆是忧心。
主仆仨人都是紧紧盯着那处犄角的暗影之处,衣衫轻动间的窸窣声起,一道身影从那犄角处缓缓踱出。
赵屿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当时,人已走远了。他非常惊诧地看着那主仆仨的身影拐了个弯,隐没在一处凸起的墙根处,不见了踪迹。他这才忍俊不由地低低笑出声来,风趣!风趣!这位兰五女人实在风趣得很呐!(未完待续。)
倒是说,先到的是他。即便听到了甚么,也怪不着他,只能怪他们不谨慎了。
赵屿一愕,半晌以后,才想明白,这女人,是在骂他非礼勿听呢。不过……“并非成心,实在是贪看这一墙的忍冬藤,一时忘我,越了界,我待在此处时,女人可还未到此。”
矮墙不长,到前面屋舍处,不过两丈不足,与屋墙构成一处犄角,现在,却刚好是兰溪几人视野所及,看不清的死角之处。那犄角边上,刚好种了一棵梧桐树,现在天然是片叶也无了。树上有积雪,树下有残枝,方才被不谨慎踩断的,怕就是那此中之一。
兰灏拉着傅修耘分开以后,通往外院那道垂花门后绕出一道人影,快步走到兰溪身前,屈膝施礼,低声唤道,“女人。”不是别人,恰是方才被兰溪差去处事的芳草。
这一刹时,兰溪万分记念起了长柔,如果有她在,何必这般费事?要逮人,不过手起手落,轻而易举之事。不!究竟上,如果长柔在的话,她们底子不会任由人藏在一旁而一无所知。
兰溪眉心一蹙,似有疑虑,“世子即不是识不得路,却又为何走到此处来?世子可知,这里,已是内院?”
赵屿却没有答复她的话,反而是挑起一道眉,饶有兴趣道,“本来你识得我。我还觉得那日在相国寺,你自始至终都埋着头,怕是连我究竟甚么模样也是一无所知的,却不想,兰五女人竟然能在一眼间便认出我来,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呢。”
兰溪目光一动,却并未开口。
赵屿冷静看她半晌,这才笑道,“固然非我所愿,但听到了就是听到了。不过如果女人不肯意旁人晓得,要我当作没有听到,也不是不成以……”
一身象牙红色金线暗绣流云暗纹的云锦长袍,领口、袖口皆围了黑狐腋子毛,外罩了一件黑狐披风,腰间束了一根暗银嵌玉鹤纹厚锦带,下垂一枚白玉镂空貔貅佩,石青色的络子下结的流苏跟着他的行动悄悄闲逛。身形算不得高壮,有些偏瘦,嘴角含笑,一双桃花眼似别有深意普通落在兰溪身上,跟着一步步靠近,那种即便决计低调,仍然掩不住的龙子龙孙的贵不成当,自大不羁一点点闪现出来。
兰溪“嗯”了一声,然后点头道,“做得不错。”兰溪让她做的,也不是别的事,就是让她悄悄绕到外院,不要轰动别的人,找到兰灏身边的董福顺,将这里的事和她的思疑奉告兰灏,剩下的,兰灏天然晓得该如何办。本来,这也只是她发觉不对劲时,仓促之间想到的应对之策,如果统统只是她多想,那必定无事,但没成想,她竟然又猜对了。
兰溪再瞧见那张脸时,非常惊奇地挑起了眉,是他?但很快,跟着他的一步步靠近,兰溪的心却又定了下来,挑起的眉缓缓回落,只是想到,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