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穿一身宝蓝色凤眼团花的皮襦袄,头上的金镶百宝卿云拥福簪跟着行动悄悄闲逛,宝石珠光熠熠,映托得眉眼愈发的慈霭。但兰溪却知,这位长公主可不是真正慈霭驯良之人,毕竟天家无情,一登高位的,踩的可不都是血肉嫡亲?能一向独善其身,还能得了圣上战役王都虐待的人,又岂会是个简朴的?
方才站定,便听着身侧有人笑道,“五姐姐得了长公主这般犒赏,想必不消几日,姐姐的名声便会在都城传遍,届时,我们家的门槛该被上门提亲的人踩低了几寸去。”(未完待续。)
固然比起夸兰溪的那一通,这一句实在轻描淡写得有些对付,但宋大太太却已非常满足,宋芸芸更是受宠若惊,将那支珠钗捏在手里,眼睛闪闪发亮。
本日,不管是三太太,还是兰溪、宋芸芸,就是兰沁身上的衣裳都是特制的,天然都是斑斓庄出品。不过是早就预备好了的,本来想着比及了年关,有的是机遇穿,现在却不过提早了些。
兰溪举步上前,方才走到炕沿,便被长公主抓住了手,那目光看似温和的在兰溪身上轻扫打量,兰溪兀自低头不语作害臊状,灵巧地任由着长公主打量。半晌过后,长公主对劲地点了点头,“你们兰家自来都会教女儿,德容言功,样样出众。这溪姐儿倒是个会长的,尽挑了父母的长处,并且这般灵巧可儿疼,也难怪老封君当作了眸子子普通的疼了,就是本宫瞧着,也喜好得很。”
“快些起来,快些起来!”长公主笑呵呵地伸了手,虚扶,边上那方才引她们出去的大丫环已经极有眼色地将人扶了起来。长公主便笑着朝兰溪招了招手,“你就是溪姐儿啊?来!过来,让本宫好生看看。”
兰溪轻扯了一下有些局促的宋芸芸,两人便双双俯下身去行了个大礼,口称,“给长公主存候。”虽都是行的大礼,但相较于兰溪的流利自但是言,宋芸芸要稍显生硬了些,但总算没有出错。
稍早之时,她身上裹着大衣裳,还不感觉,这时,因进了屋,早已去了外边儿的大衣裳,只穿了这袄裙,顷刻间,只感觉光彩照人,边上的兰滟见了,眼中便不由闪现出两缕妒忌。
兰溪和宋芸芸两人进到里间,两个女人,都是芳华少艾的年纪,一人着鹅黄彩绣踏雪寻梅图的皮襦袄,并同色袄裙,但那踏雪寻梅图倒是绣在了一套衣裙之上。别的一人穿玫红色暗金绣适意山川的长身出风毛锦缎袄裙,只在腰身略略收了些,掐出细藐小腰,精美的盘扣从领子一起扣到裙摆,袖口、领口和裙摆皆镶了火红色的狐狸毛,愈发衬得兰溪一张小脸面白如玉,晶莹剔透。
现在看来,果然如她所料,已经引发了这些太太们的重视,兰溪内心一乐,暗自策画起,或许过几日便该寻个黄道谷旦,开门大吉才是。
“溪姐儿,芸姐儿,还不快些见太长公主殿下?”那边,兰老太太笑呵呵地给兰溪使了个眼色,因着宋芸芸是一道来的,倒也一并稍带着。
兰溪在传闻本年腊八要到相国寺进香祈福时,便动了心机。斑斓坊要进驻都城,天然是因循湖州时的门路,做有钱人的买卖。以是,此次相国寺之行,是个再好不过的机遇,兰溪天然不会放过。
“天然当得起。”长公主一边笑应,一边从腕上褪下一只通体玉白的镯子来,不由分辩套在了兰溪的腕上,“本日出来也没有带甚么好东西,这只镯子还算看得畴昔,拿去戴着玩儿吧。”然后又重新上取了支珠钗,递给了宋芸芸,夸了一句,“也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