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缕惊变了神采,一刹时,仿佛健忘了兰溪和于南星的存在,扭头就望外冲去。
阿媛那一眼,兰溪天然看在眼里,拧了拧眉,思路电转间,已是拿定了主张。“都甚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可千万不要担搁了给娘娘救治。”(未完待续。)
那阿媛却停下了步子,有些迟疑地望向兰溪道,“兰五女人请在此稍待,奴婢先出来叨教过嬷嬷。”王爷不在府中,王妃已不省人事,两个小主子年纪幼小,担不起事,现在这院子里,能主事的只要顾嬷嬷。特别……阿媛有些迟疑地望了望兰溪身后,背着药箱,兀自沉默不言的于南星,将一个外男引进内院已是不该,现在就站在王妃起居的上房外,要出来,倒是千万不能的。
翠缕愣愣地抬眼望兰溪,似是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意义,但对她的来意却有了分猜想,目光扫向兰溪身后椅上安坐的男人,心中思路纷杂,一时候未能理出个眉目来,只是想着嬷嬷既让她送客,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对不住了,兰五女人,本日顾嬷嬷实在是抽不开身,这才差了奴婢来送女人。女人有甚么事,都还请他日吧!”
转日,兰溪递了帖子,带了于南星登了安王府的门。不晓得安王妃对她的俄然来访心中作何想,接了兰溪的帖子以后,倒是差了人将她毕恭毕敬引至了待客的花厅,便是那日的西暖阁,好茶好点的接待着。领他们来的人说是去叨教王妃,这就一去不复返了,将两人晾在了西暖阁当中。
“翠缕女人,不管如何,总该让于大夫尝尝。”兰溪在她身后促声喊道。
院内,已是乱作一团,来交常常都是丫头、仆妇,个个神采镇静,倒是顾不得兰溪几人,有那阿媛领着,兰溪和于南星一起无阻的到了安王妃起居的上房外,棉帘子垂着,但也能闻声厅内的动静,模糊有孩子的哭声,兰溪听出来了,那是琼华小郡主的声音,当下便是皱眉。
这么想着,兰溪从椅上站起,正想叫了于南星走人。谁知,还来不及张口,门外一串脚步声响,安王妃身边阿谁叫翠缕的大丫环疾步而走,神采之间有些惶急,即便是见到兰溪的顷刻,便很快敛起,但兰溪眼尖,那一顷刻便已充足尽收眼底,心头一动,看来,是她曲解安王妃了。既然不是决计晾着他们,必定便是出了事,并且,还是大事。
兰溪挑眉,目光从翠缕死力想要抚平,但仍然含着忧心担虑的眉宇间仓促暗闪,对这是否遁词,已是心中稀有,略一思忖,便道,“娘娘身材不适,按理我不该叨扰。但本日登门,却恰好便是为了娘娘的身子,只是不知这事翠缕女人可否做得了主?或许让我见一见顾嬷嬷?”
翠缕脚步一顿,掉头望向身后,神采几变,显现着她内心的纠结与冲突,半晌后,她似终究下定了决计,一咬牙道,“顾嬷嬷交代的事我去办,阿媛,你引兰五女人和这位于大夫去正院。”
兰溪倒是看不出半点儿焦急的姿势,兀自闲适地喝喝茶,赏赏花,倒闲情逸致得很,果然像是来做客普通。
兰溪轻吁一口气,回过甚,与于南星互换了一个眼色。本来就是来为安王妃诊病的,却不想刚好撞上安王妃病危,严峻到要顿时将沈家一世人和安王爷都叫回府的境地,这莫非就叫做,趁早不如赶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