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屿被搀扶着走离了安王宴客的云来庭,到得无人处,便站直了身子,眼神腐败,行动健旺,哪儿另有半分酒醉的模样?扶他出来的那两个安王府的丫环,却不见半分的惊奇,只是垂首恭敬地跟在赵屿身后,一起无语。
“嗯。”洞内阴暗,赵屿漫应了一声,脸容半隐在暗色中,让人瞧不逼真,只是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悄悄转动着,腔调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本日之事,你做得好,本世子定然重重有赏。”
“这安王……实在欺人太过。”流烟在身后咬着牙,切着齿,满面的喜色,跟着兰溪,被惯大了的胆量,不因对方是皇孙贵胄而有涓滴的畏敬,谁敢打她家女人的主张,管他是天王老子,也是她的仇敌。何况,堂堂安王竟然用起了这般下三滥的手腕,让流烟只能不齿。
兰溪微浅笑,没有半分非常,“换了衣裳感觉有些累,就偷懒多坐了一会儿,赖王妃娘娘和沈七女人惦记,真是不美意义。”
安王妃这才命令撤席。丫环仆妇们行动敏捷且轻地很快将席面撤下,然后又上了茶点来,几人就着膳厅的桌椅坐了闲话,不一会儿,陈家的蜜斯便抢先起家告别,兰溪本日也实在应酬得倦了,加上,这座美轮美奂的王府没有给她留下甚么夸姣的印象,遂也只是略略多坐了一会儿,便也随之告别。
“是兰五女人本身警省,身边又有得用之人,与奴婢并无相干。”那人应道,然后便将兰溪如何打晕带路的青叶,如何安插,如何隐在厥后一一说出,轻描淡写几句,却听得赵屿眉峰越挑越高,半晌以后,倏忽笑了开来,是极其畅怀与玩味的笑,本来,是他小瞧了她。
恰好,本日这桩事如果闹开闹大,终究亏损的是兰溪本身,除非她当真想要与这位令人不齿的安王绑在一起,不然,这口气,她就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兰溪离府的动静报到安王跟前的时候,他感喟了声,仍有些遗憾的意义,但跟着怀里那穿得甚少的舞娘在他怀里扭着白花花的身子,娇嗲地端了酒杯喂到他唇边时,很快,他便将那微不敷道的遗憾抛到了九霄云外,搂了那美人儿在怀,顾不得众目睽睽之下,便是一通狎戏混闹,那是真正的放浪形骸,何如,厅内世人似是早已风俗,个个见怪不惊,反而不遑多让者甚众。厅堂内,便是满盈着各种调笑之声,酒气浊气稠浊。
赵屿穿廊过院,净挑着人迹罕至的小径走,一起上,连下人也没遇见过,显见对这安王府,是熟谙至极。到得一处僻静的假山处,他挥手让身后的两个丫环守在原处,本身则单身一人钻进了假山的石洞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