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兰溪心头一跳。兰三老爷挑起了眉,兰三太太更是惊得变了色彩。
窦公公这回倒是没多说甚么,却也没有告别,反而提及了别的一桩事,“本日,安王妃身边的顾嬷嬷进宫给太后娘娘存候,刚好遇见咱家领了这桩差事,便让咱家顺带帮她捎带了一件东西。”
光这一张嘴,就这般了得,也难怪能得太后倚重了。兰三太太一边在心中想道,一边将目光悄悄睇向兰三老爷,心中实在惊奇,不知这位窦公公上门来,所为何来?又说是为太后办事,这办的究竟又是甚么事?
“太后娘娘也说了,安王府中花匠巧思,即便如许的日子,也有花可赏,五女人无妨放开了心,去看上一看。”
兰三太太心中愁绪纷杂,还是手背上兰溪轻掐了一记,她一吃疼,这才仓猝醒过神来,忙道,“公公快些别多礼。这都下晌了,劳公公跑一趟,又让您久等,还请包涵。”哪怕心中烦忧,该全的礼数还得全,这些朱紫身边的人,才是千万获咎不起的啊!
兰溪倒是一脸诚惶诚恐,低下头去,赶紧道,“不敢。”哪怕是暗里赏的,那也是太后赏下的东西,谁敢说一句看不上?更何况随便赏人?
兰溪本觉得,本日一整天,不管是惊奇,还是诧异,这惊都已是充足,却不想,回了府,却另有一个料想以外的“欣喜”在等着她。
果然滑不溜丢。兰溪却早有所备,她想问的,也不会让窦公公难堪,“公公不必作难,我也只是想问,不知除了我,安王妃还请了哪几位?”(未完待续。)
窦公公目中一闪,“女人不必多想,太后不是说了么?女人只是过府赏花的。”
兰三太太和兰溪母女俩对望一惊,便不约而同敛裙欲下跪。那窦公公却上前一步,一边虚扶一把,一边急声道,“三太太和五女人可千万不要多礼。太后说了,她本是心中惭愧,这才赏下了东西,如果还要累人跪一回,她这惭愧也太没诚意,还请三太太和五女人千万成全了她白叟家这一回。何况,这是她白叟家暗里赏的,没有旨意下达,天然就无需跪恩了。”
“咱家谢过女人赏。”窦公公倒也不客气,接过封红,袖在手中,却也不迈步,心想着,这位五女人可不会平白无端亲身送他出门的,只怕有话要说。
就见着窦公公从衣衿里取出一张白底青花,洁净素雅的帖子,递到兰溪跟前道,“后日十三,安王妃在府中设席,请了几位京中品德出众的贵女赴宴,五女人便是当中一名。”
兰溪躬身接了帖子,明显是触手温润的纸张,兰溪却如握了烫手山芋普通,扔不得,却手疼。
那边,两个小寺人已经将箱子打了开来,不大,东西也未几,但件件珍品,有金饰,光彩夺目,熠熠生辉。有药材,都是可贵一见的上品。另有摆件,当中一柄白玉快意,通体白净均匀,水透得空。
兰溪见罢,心中暗想,太后娘娘这番弥补之心,倒是既贵且中。
“咱家给三太太、五女人存候。”窦公公直接等在三房的蘅芜苑,兰府女眷的马车一到,兰三老爷特地派了守在二门外的人便将兰三太太和兰五女人请回了房,兰溪母女俩虽早有了筹办,但见着窦公公此时上门仍觉心惊。
兰三太太和兰溪听这恩情,皆是一惊,不由自主朝着敛眉立在一侧深思的兰三老爷望去,直到瞧见他点了点头,母女俩才相互搀扶着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