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母亲、祖母、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三房的一世人随之齐齐贺道。
兰三太太笑道,“这观音像但是溪姐儿贡献您的,花的也都是她自个儿的银子,媳妇可不敢领了这功绩。”
朝晨起来,清算安妥以后,一行人便到了福寿堂。兰老太太早已清算安妥,身上的衣裳恰是出自三房的贡献,也天然是出自斑斓坊。暗红色福字不竭纹的锦缎大袖衣,外罩一件黑底红袖五福捧寿镶黑狐毛的长身褙子,头上一套祖母绿的头面嵌在斑白的头发间,额头上一条暗红黑绣蝙蝠暗纹镶蓝宝的额帕是兰溪的手笔,衬着兰老太太笑得起了褶子的脸,愈发显得精力而喜气。
似是没有料得三房已经到了,世人皆是一愣,兰二太太便抚掌笑道,“三老爷和三太太真是孝敬,本觉得我们已经算早的了,没成想你们更早呀!三太太也真是,怎的也不约了一道来也好热烈,你说是不是啊,大嫂?”
而时候,很快便到了腊月二十一,这一日,是兰老太太的寿辰。
兰滟又哭又笑地点头,窝进了兰二太太怀里。母女俩相拥而泣,似终究在相互的身上寻得了一丝力量,渐渐平复下来。
兰溪印象里,已经好久未给祖母祝过寿了。最开端是为了给祖母守孝,年节和府中诸人的生辰都统统从简,而祖母因与祖父豪情甚好,以是,那几年更是提也未曾提过生辰之事。厥后除了孝,兰溪又随父亲一道在湖州,阔别都城,每年兰老太太的寿辰,也不过是打发人奉上些寿礼便是了。算来,还当真是好些年没有给兰老太太祝寿了,以是,这一日,不但是兰溪,全部三房的人都非常看重。
王妈妈这才走上前,朝帘子外低声道了一句,不一会儿,芙蓉端了热水来,王妈妈捋起袖子,亲身绞了帕子递给兰二太太和兰滟两个擦脸,待得奉侍这母女二人净了面,王妈妈这才似是不经意般提到,“太太,前些日子大太太到蘅芜苑找过三太太的事儿,太太是传闻过的吧?以后老太太不是还送了两箱子梯己到蘅芜苑么?说到底,这老太太的心是偏,我们二房和四房跟她隔着肚皮是没法的,不过就是大房和三房之间,老太太这心也是偏的短长,太太尚且不平,不晓得我们大太太内心是不是当真漂亮到没有一丝痛恨呐?”
“老太太这是嘴里嫌我们吵,内心乐开了花儿呢。”兰四太太笑呵呵道。
“母亲?”兰滟一愣,而后像是俄然想到了甚么,含泪的双眸中幽光暗闪,顾不得被掐疼了的手,转而携了兰二太太的手,“母亲,女儿会争气,女儿会比兰溪嫁得好,到时,让母亲扬眉吐气。今后,会好生酬谢母亲的哺育之恩,让三婶看着母亲,就只能感觉妒疼了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