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珠没有回话,不知为何,在兰溪的目光下,耳根微微有些发热。
“表妹也来了。”傅修耘也喝了一口酒,似是偶然般说道。
三太太不着陈迹地瞪了兰溪好几眼以后,收回了目光,笑得端丽文雅,“孩子大了,这主张也大了,总爱自个儿拿主张。罢了,由着她们去吧。”
“真的啊?那挺不错啊!倒不成想,本日还来对了。”
耿熙吾不晓得有没有听到,但却毕竟一声未吭。(未完待续。)
湖岸凉亭,清风缓缓,玉兰飘香。两张临时搬来的桌案被摆放在凉亭前的树下,桌面之上,早已铺好了画纸,笔墨齐备,各色颜料齐备,就连好些难见的颜料也鲜明在目,兰溪见了,不由一惊,只怕本身稍早时过于骄易了,这方明珠只怕也是当真懂画之人。
“甚么打擂台?你当那些大师女人还会舞刀弄枪的么?就是比试罢了。”
“传闻了吗?湖对岸,不知是哪几家的女人正在打擂台呢!”
会商声愈发热络,傅修耘见罢,轻锁眉头,有些自嘲地笑了。是了,这便是自称君子的一世人,一转眼,也能将非礼勿言的贤人之言抛诸脑后,没了那张君子的面具,底下的脸容不过也就是平凡人的喜怒哀乐。
“是啊!母亲,不过一个小小比试罢了,这彩头也只是意义意义罢了,求个风趣风雅。到时,如明珠表姐所言,多差几小我跟着便是,不会有事的。你就别扫表姐的兴了。”余雅娴扯了扯余太太的衣袖,劝说道。
那边傅大太太见了,内心想道,这溪姐儿果然是个胆小的,罢了,如许的女人他们傅家可养不住,即便为此开罪了傅锦如和兰家,让耘哥儿也不痛快,这门婚事也做不得。
“我是来祝寿的,这笔墨纸砚可全没备,当然更别说颜料了。不过我想,你应当都备齐了吧?”既然有备而来,天然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有定见吗?”方明珠没有指名道姓,只是转头瞪向兰溪道。
“你别说,这江南本就是风骚雅韵之地,女儿家也都很会些风花雪月,更别说本日来的,都是些官家女人。有些个家世的,哪家不请了先生传授些个琴棋书画,只怕还当真有几个才艺了得的。”
“先生可来了?”
那边,余太太似心有疑虑,目光慈爱中却带着忧心肠看了看兰溪,又望向方明珠道,“明珠和溪姐儿的情意我心领了,这要比试作画也不是不成,不过,这彩头便干脆换了别的吧!如许,我那儿前些日子刚得了一盒子不错的南洋珍珠,你们谁赢了,便取了去,如何?”
“哟!你们这些孩子在说甚么呢,这么热烈?”方才说定,余太太打头,带着一大群的太太们过来了,一时候,老的少的女人们齐聚一堂,兰溪感觉,这是要拉开大幕唱大戏的节拍啊。
手里端了只酒杯,耿熙吾寻了个无人的角落,斜倚在一棵长歪了的柳树树干上,望着湖面,吹着湖风,隔着算不得浩渺的湖面,暗忖着,也不晓得那打擂台的事儿,阿卿有没有掺杂出来。
方明珠眼一眯,“笑话!我会怕?谁会输还说不准呢!好吧!既然你没定见,那就这么定了吧!”
公然,那边,不等方明珠和兰溪这两个当局者开口,余雅娴已经迫不及待向她娘打起了小陈述,“母亲,是明珠表姐和兰家姐姐,说是要给母亲祝寿,以是要比试作画呢!输了的人,便要自个儿撑了小舟到湖心岛去为母亲采一束红雪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