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疹子是不是会过人?不然干吗把院子给封了?”
固然三老爷和三太太都出了招,府内明里的声音是没有了,但公开里窃保私语的,倒是不管如何也杜毫不了。世人众象,实在三老爷早在放出兰溪出疹子的风声时,便已然有了筹办,倒是三太太,却还是忧心得很,夜深了仍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干脆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那话语当中讽刺的意味过分稠密,三太太有些愤怒地横了嘴角噙笑的三老爷一眼,“老爷别再说甚么疹子,一说妾身就来气。你说老爷你如何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疹子的辙?此大家都知我们家阿卿出了疹子,背后里不还都幸灾乐祸地等着我家阿卿成了麻子?那小话还不知是编排成甚么样呢。”
三太太面上神采几变,三老爷看在眼里,倒是不动声色,由着她想了很久,他这才慢吞吞,不答反问道,“太太感觉四郎如何?”
三老爷说得笑眯了眼,三太太听得撇了撇唇,这说的,仿佛她家阿卿已经嫁了耿四郎似的。三老爷说的这些三太太又何尝不知?自那日林妈妈一番醍醐灌顶之话后,她是翻来覆去地想,没能想得如三老爷这般透辟,也是七七八八,差未几了。只是……“不管好还是不好的,我们现在就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四郎他们家但是半点儿表示都没有?”要娶她家阿卿,没拿出实足的诚意,那如何行?
三老爷听了这话,倒是不由笑了,心中腹诽了一句,妇人之见。面上倒是未露分毫,非常耐烦地笑道,“太太实在不必多虑。待得阿卿返来,适逢端五佳节,方批示使令媛不是聘请阿卿到杭州赴宴么?届时,这些个飞短流长天然不攻自破。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阿卿的名声有了甚么瑕疵,那也不怕。这都是因为谁啊?天然会有人卖力的。”
三老爷目光微微明灭,笑着揽了三太太的肩,“好了!锦如,像你说的,我们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四郎但是个聪明人,即便他昔日未曾想过,这回我二话没说,同意让阿卿跟着去,他也该好好想想了。”
“传闻是出了疹子,不能见风。”
三老爷目光微微明灭,“你也晓得,耿家的景象庞大,并且老陆也说了,四郎这孩子内心有成算,但也另有些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