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看看自个儿做的功德!礼义廉耻,品德伦常,你父亲教的端方,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老太太当真没想过,自个儿家里竟然会出了这么一桩丑事,从传闻起,便沉着脸,一肚子的火,现在见着二老爷,天然是忍不住喷了,并且一开喷,就火力全开,毫不包涵。
“父亲。”三老爷拢着眉方才跨进门槛,近旁便已有一人朝着他脆声施礼。乌发鸦青双环髻,粉雕玉琢青绫袄,竟然是兰溪。三老爷一看,眉心的褶皱又深了两分,狠狠瞪了兰溪一眼,不及说上两句,后者已经朝着他眨眨眼,一溜烟儿逃了。
一起走至松泉院,门外早已候着两个小丫头,一边撩起帘子,让几人入内,一边忙着帮几人脱了大衣裳。二老爷与葛姨娘虽堪堪穿戴整齐,但前者始终耷拉着脑袋,倒是葛姨娘没有半点儿异色,安闲不迫,乃至微浅笑着,乍一看去,比她平常那暮气沉沉的模样不知素净多少,让人看了,只觉诡异。
葛姨娘此言一出,世人皆是面犯异色地望向她。兰溪在屏风后,悄悄锁起了眉,这个葛姨娘,到底想要做甚么?若说她另有甚么后招,兰溪实在想不出。但又总感觉她太安闲不迫,像是彻夜之事她早已推测,但既早已推测,她会没有半点儿筹办,就这般束手就擒?
屋内的氛围诡异的沉默,一对奸夫****,并两方抓奸的,面面相觑,各自无言。正对峙着,门外又出去一人,裹着丰富的毛皮大氅,打扮得倒与富朱紫家的蜜斯无异,倒是老太太跟前最为得用的大丫环,宝瓶是也。宝瓶徐步而进,像是没有瞧见床上那衣衫不整的两人,神态自如地朝着自她出去起,便面色各别的几人一一行过礼,这才道,“二老爷、三老爷、二太太、葛姨娘,老太太现在正等着,还请几位随奴婢走一趟吧!”
这一挡,倒是了不得。二太太一愣,转眼以后,更是肝火更旺,尖声吼道,“好哇!兰岳华!前些日子你打了我一巴掌,我还没与你算账!本日你在这儿私会狐狸精,被我抓奸在床,逮个正着,你竟然还敢护着?你是反了你了?”一边骂着,一边毫不包涵地动手号召,二老爷一手要护着裹身的棉被,还要顾忌着身后的葛姨娘,躲闪得狼狈,不一会儿,脸上又多了好几条被指甲划开的血口儿。几人拉扯间,二太太也总算瞧清了“****”的面庞,一愕之下,更是口不包涵地讽刺道,“我当是谁呢!本来是比来三弟房里受宠得很的葛姨娘啊!全部府里的人都在群情着,说你都徐娘半老了,怎的三老爷俄然又被你勾住了魂。再一看,这浑身的狐骚味儿,难怪能勾着爷们的心魂了。只是,葛姨娘,你昨个儿还在三老爷的床上,一转眼,就又爬上了三老爷兄长的床,你倒当真是好不要脸的本领啊!”
二老爷在老太太一开口时,便已经“扑通”一声跪下,垂着头,半晌不语。
却说二太太听得了动静,特地带了一众丫环仆妇浩浩大荡地来抓奸。现在一见自家男人赤条条地和女人滚在了一处,自是红了眼睛。她本就是个不会亏损受委曲的性子,当下“嗷”地一声,便扑了畴昔,留着长指甲的手不由分辩就往葛姨娘的脸上挠畴昔,“你这个贱人!勾人竟然勾到老娘房里来了!看老娘本日不扒了你这狐狸精的皮,让你现现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