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听罢,神采便变了。傅大太太的态度太较着,不管是兰溪,还是三太太都不是傻子。捧在手内心的女儿被人嫌弃了,此人还是本身娘家的嫂子,你让三太太如何不气?亏她还美意想着带她们母女来认认人,扩扩人脉,之前总感觉耘哥儿哪儿哪儿都好,不也是看着他是自家侄儿,阿卿嫁畴昔不会受气么?可没成想,自家嫂子倒是个如许的,既然如此,即便耘哥儿百般好,万般好,她也毫不会让她家阿卿去受傅大太太的气。还是自家老爷说得对,以她家溪姐儿的前提,找个甚么样的没有?何必非要耘哥儿不成?没准儿到时还能寻个比耘哥儿更好的呢。之前老爷说这话,她还与他辩论不休,非常怄了一回气,现在想来,还是自家老爷有先见之明,怕是早看出自家嫂子是个甚么德行了。反倒是她胡涂了,如果一心觉得为阿卿好,却将她推入了火坑,来日,还不悔死了她。
“我还觉得溪姐儿是怕生呢。”傅大太太掩唇笑道。
三太太瞄了女儿一眼,道,“这孩子是个懂事的,晓得多说多错的理,在外边儿,还是温馨为好。”
“兰姐姐来啦?快些过来!”余家有一汪小湖,种了一湖的荷花,现在荷叶深深浅浅地绿满湖面,虽还未到荷叶田田的时候,一眼望去,却也非常可惜。湖岸两边别离设席,东岸为男宾,西岸为女眷。
“怡姐儿倒是不怕生呢。”三太太也扯了扯嘴角,如有所指地望向那边正跟一个刚熟谙的小女人说谈笑笑的傅馨怡。
傅大太太皱眉,望了望三太太,又望了望兰溪,莫非是溪姐儿告了状?不好,当日逞一时之快,竟漏算了傅锦如此人最是个护短的,这溪姐儿又是她的心尖尖,触怒了她,终是个费事。另有这溪姐儿,也是个心机狡猾的,明显面上看着恭敬,内里竟然也这般故意机,难怪能将耘哥儿迷得五迷三道的,还真是个祸害,不可,说甚么,也不能让她进他傅家的门,娶错一门亲,可会乱了一家的。
“兰五,你总算来了,姗姗来迟但是对仆人家的不敬啊!”刚走进亭子,便听得当中一人话中带刺道。
以是,这一番心机路程以后,你还希冀三太太对傅大太太能有好神采?别做梦了。她在外人面前,还给她留着面子,便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