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应时,流烟抱着耿四捎来的承担,和兰溪主仆两人高欢畅兴回了府。谁知,刚进了娴雅苑的垂花门,枕月便闻信来报导,“女人,怡女人已经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兰溪目光微闪,没成想,还真是为这事儿来的?
兰溪没有说话,傅馨怡看了不由没底,走上前,扯了兰溪的衣袖,摆布摇摆着,嘟嘴撒娇道,“哎呀,表姐!你就一道去玩一玩儿吧,最多,我跟姑父求讨情,放你一天的假,也好松快松快?”
“师父啊!”陆詹正失神间,突闻一声哀嚎,骇得惊抬双目望去,但见兰溪一脸肉痛地捧心道,“我将来的师嫂很多幸运啊?看师兄对我这师妹的各种,这细心体贴可见一斑啊。”
兰溪愣了一息的工夫,这才反应过来枕月口中这位“怡女人”是何许人也。微微挑起眉,对于傅馨怡的俄然来访,兰溪竟然不感觉该奇特。整了整衣裙,款步进了花厅,坐在厅中百无聊赖吃着茶点的傅馨怡一见她,顿时眼睛一亮,倒是抱怨道,“表姐总算返来了,出府去玩儿,竟然也不带上我?”
“对了,师父,后日便是上巳节了。我只怕会伴随我都城来的表哥、表妹他们去城郊踏青赏春,师父想必无事,不如与我们同去?”因着耿四的礼品,兰溪不由想到上巳节,心想,这一回尽地主之谊,应是躲不开的,干脆倒能够借此机遇带师父也出去漫步漫步。
“真的啊?表姐你真好。”傅馨怡小女人,简纯真粹得很,涓滴不知本身被一只奸刁的小狐狸狠狠忽悠了一回,兀自感激涕零,满眼的崇拜。
陆詹额角抽了两抽,冷静无语,望天。
陆詹见了,倒是感喟一声,低语道,“是啊!他对你,倒当真是殷勤,非常殷勤。”
兰溪一愣,心想着,自家师父有的师父还真像是住海边的,管得太宽。“定没订婚不晓得,不过现在确切还没有表嫂呢。师父啊,我归你管,我家表哥可不归你管,你呀,就少操点儿心吧!倒是你,当日去是不去?”
“师父,我总要常来看你的,来这儿再取就是了,做甚么多费事儿?再说了,师兄把东西跟师父的一并捎来,也是为了我好,外人可不晓得他是我师兄,此人言可畏,旁人的口水就能把我淹死了。我猜,师兄也是一早便考虑到了,他一贯考虑殷勤的。”兰溪一边应着,一边谨慎翼翼将那玉簪放回盒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