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就该有小女人的模样,操心太多不感觉累么?”耿熙吾淡淡弯起唇角,在兰溪戒慎地朝他看来时,他抿直了唇瓣,道,“据我所知,不过几个月,你们一家就该除服。兰世叔是千万不成能留在青阳的,五女人有甚么筹算不如都临时放上一放。毕竟各地界儿的环境都不一样,有些事,还是因地制宜的好。”话落,耿熙吾步下石阶,不疾不徐地追兰灏兄弟俩而去。
目睹着到了这一处,兰灏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四郎随先生四周游历,怕是见过很多各地风景,却不知我们青阳这小小处所的年关与别地有何分歧?”
因为要带妹子出门,兰灏、兰洵两个也有了些压力,比常日要谨慎了很多,又交代了随行世人看好了女人,几人这才出了门去。
到了街上一看,果然很热烈。因为正处年节,购置年货的人很多,街上卖甚么的都有,人群熙攘,摩肩擦踵,叫卖声、呼喊声、还价还价声交叉在一处,将一个小小的青阳县城也衬着得热烈不凡。
因着说好了本日出门,兰溪早夙起来便催促着枕月办理安妥,主仆二人一起出了二门,直往外院而去。兰灏几人已清算安妥,正等着兰溪,目睹兰溪来了,正欢畅得打号召,谁知一看,倒是不由惊奇。
翌日,已是腊月二十三。都说“二十三,糖瓜粘”,这一天,恰是祭灶、扫尘,吃灶糖的日子。一大早,全部兰府内就忙活开来,丫环仆妇们拿着扫帚,端着盆子,拿着布巾,扫地的,擦窗的,已是忙得不成开交。
兰洵直肠子,最受不得激将法,当下便道,“不就是去药铺么?走!走!走!前面转角就有一家杏林铺,我给你们带路。”话落,率先举步,大步流星。兰灏见他面有喜色,深怕他肇事,赶紧跟了上去。
耿熙吾却只是微微一笑,不置一词。兰溪望在眼里,却只感觉这厮的笑容里读不出多少高兴的意味,不由蹙了蹙眉。
“这几年,我固然随师父一道游历,但每年也只出来大半年的时候,每年还是赶回都城陪祖母过年,在外边儿过年这还是头一遭。不过各方各俗,这过年各处应当都一样热烈吧!”
氛围有一瞬的冷酷,兰灏忙出声打起圆场,道,“别说这些闲话了,既然出来了,如何也得四周逛逛!mm,青阳县城中也有一家宝银楼的分号,你可要去逛逛?”
兰溪倒是一抿嘴,道,“我欢畅我便问了,却又跟六哥有何干系?六哥昨夜还说要带mm好好逛逛呢,难不成本日就筹办忏悔么?”
“难怪你昨日俄然差人来我房里找甚么旧衣裳,本来就是为了这个?”兰洵手指着兰溪和枕月身上的衣裳,半晌后,才有了声音。
兰溪宿世此生加在一起,出门逛大街,特别是这般热烈的贩子之处,还是头一遭。自打到了街上,便觉一双眼睛不敷用似的,这处看看,那处瞧瞧,哪儿哪儿都感觉新奇。枕月紧紧拉着兰溪的手,就怕她不谨慎被人群冲散了,其他几个小厮更是打起了精力,走在核心,将人群尽量隔绝在几个主子以外。
女孩子内里就没有不喜好珠宝金饰的,兰溪也不例外,天然是欣然应允。一行人往宝银楼转了一圈儿,兰溪逛了个纵情,倒是白手而出。而后,一行人又将老北街的几家绸缎庄以及裁缝铺都逛了个遍,最后,兰溪还发起要去逛逛药铺。因而,一向强忍着的兰洵这回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