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怜雁窈窕的身影,赵彦清想起前些日子常文暗中所查探到的动静。
赵彦博又问了些晓燕的年纪家里状况之类,晓燕皆殷勤地答着,两人竟这么聊了起来。
这时候,老夫人身边的万妈妈走出屋唤道:“几位少爷,老夫人要发压岁钱了,快些出去。”
俭哥儿还在老夫人处没有返来,怜雁无事可做,便往寿安堂去。
怜雁上前给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道:“过了今晚五少爷要长一岁了,得沉稳些,莫再到处乱跑。”又瞧见二少爷弘哥儿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过了年也只要八岁的孩子却已能给人一股温雅的味道,怜雁对二夫人又高看了几分,向俭哥儿道:“你得学着二少爷一些。”
想来陶氏因为老夫人同意俭哥儿搬去前院而终究有了点危急感,这会儿在世人做起慈母的模样来了,怜雁忙退了一步给陶氏腾出位来,内心只悄悄道,不见得俭哥儿最喜好吃芙蓉糕。
到了亥正,老夫人便露了疲色,上了年纪的人普通也不会热中于守岁到子时,便进里屋安息了。
老夫人歇下,几房的人也就各自散了,
翠香先瞧见怜雁,招招手让她畴昔,道:“你可算返来了,五少爷今儿可皮了,都看不住。”说话间,俭哥儿已经大笑着跑远。
怜雁又同潜生聊了会儿旁的,厥后同屋的小厮连续返来,怜雁不便再留,便辞了潜生回到正房。
怜雁望着俭哥儿的背影会心一笑,却也没重视到万妈妈在进屋前多瞧了她一眼。
赵彦博仿佛这才认识到这儿不止他和晓燕两人,讪讪地笑道:“对对,该出来了。”
赵妈妈和翠香都松了一口气,俭哥儿稳定跑乱跳,她们这些奉侍的能轻松下很多。
陶氏瞥见她的神采,难堪了几分,身后陶氏的大丫环晓燕忙上前道:“奴婢带五少爷去洗洗。”说罢便牵着俭哥儿去了边上的耳房。
赵彦清同二夫人说着话,并未去重视陶氏和俭哥儿,老夫人则从陶氏端起芙蓉糕便瞧着她,此时天然看在眼里,较着面色不豫。
院落里一阵喝彩,大少爷贤哥儿和三少爷智哥儿立即扔下了手中的爆仗往屋里奔去,俭哥儿亦跟着他们跑返来,瞥见站在一边的怜雁,脚步顿了顿,慢了下来。
晓燕长得本就不差,这么一笑,便更加赏心好看,比起一向低着头闷声不吭的怜雁来,天然更惹人谛视。
赵彦博又瞟了眼怜雁,顺带着也看了晓燕一眼,非常轻浮隧道:“俭哥儿好福分,两个丫环都这么可儿。”
俭哥儿撇撇嘴,也没再蹦跶着跑,果然学着弘哥儿的样儿不紧不慢地走进屋子。
赵彦清则同陶氏一起在屋里。只是赵彦清一向自顾自看着书,陶氏原想同他说几句话,却见他只是嗯嗯地应着,兴意阑珊,便也见机地闭了嘴。
进屋后,老夫人给每个少爷蜜斯都发了红包,又叫上来很多点心,大伙儿边吃边谈笑一番。
回了正房后,俭哥儿又取来爆仗放,虽没有几个兄弟伴着,却也自娱自乐玩得欢畅。
怜雁闻言松了一口气,悄悄瞥了眼巧笑倩兮的晓燕,不知该对她感激还是鄙夷。
俭哥儿灵巧地唤了声三伯,点头道:“嗯,和大哥二哥三三哥一起,可高兴了。”
俭哥儿还一点儿都不困,精力得很,天然要跟着他们一起守岁。
怜雁只感觉这位三爷不成理喻,实难想到一贯贤明神武的安国公竟然另有这么一个荒唐的儿子,如果他晓得赵彦博在孝期里这般作为,恐怕在地府之下也要气的再闭眼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