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神,刚好见到盛明远借着篝火和当下的氛围,鬼使神差凑过脸来想亲她。
屋中的喜娘都在笑。
洛青婉想也不想:“蠢。”
耳旁,火堆恰好烧到空心处,啪的一声作响,她身后的影子被火光应得腾跃而狭长,唯独那双眼睛,好似藏了秋水潋滟普通,惹人动容。
比方新娘子要坐在铺满了花生, 莲子和桂圆的婚床上, 等候新郎官挑起红盖头。
照风俗, 新郎新娘此时入洞房, 另有一干礼节。
可临到建安侯府门口了,蜜斯俄然说不出来了。
自建安侯要娶首富洛家女儿的动静传出,到建安侯府大婚,不过二十余日,眼下也才又过了日余日,正值十月初秋罢了。京中到丰州少则两月路程,若真她们是从京中来送帖子的,眼下只怕还未到建安侯府呢!
信源君端起酒杯:“盛明远,我佩服!”
合卺酒饮完,就算礼成。
豆子拢了拢眉头,游移道:“先前,我似是马车里见到顾蜜斯了……”
当初卢叔叔带她从南顺逃到燕韩,她同卢叔叔走散,她也是在当时遇见的盛明远。幼年时的盛明远实在同现在一样,有些蠢,另有些缺心眼儿似的仗义。可当时,多亏了有盛明远护她……
洛青婉眉间微蹙。
上回的账册她已看过,旁的题目没有,却因着衢州山洪发作,染料的本钱上涨了十余倍,导致这后续的布匹和裁缝买卖也受连累。各地已有的原质料囤货因着衢州的洪灾,也接踵涨价,从原有的账期变成了现款买卖,却还是供不该求。再加上贩子们的发急,便将这需求抬得虚高了数十倍,代价也迎刃而上。
同喜同喜!呸呸呸!真是着了盛明远的道了。
楼兰和豆子都看她,三人面面相觑,却都感觉宋妈说得有些事理。
她微微点头,半张容颜隐在红烛的暗影里,剪影出一道清丽的表面。
眼下,都恨不得替他将红盖头给揭了。
盛明远深吸一口气,撩起红盖头。
肖兄阐发得有理!
“是个甚么样的女子?”顾寒之放下书卷。
那红盖头本就很轻,喜秤撩起的同时,洛青婉微微垂眸,屋内的烛火乍一看有些刺目,她下认识闭目。
宋妈推他:“去去去,谁刺谁呢!我们夫人可比那国公府高高在上的蜜斯好多了,依我看,倒是这顾蜜斯和朴瑶用心来惹夫人不快的。”
朴瑶心中一惊,支吾道:“不像传闻中……”
盛明远有些呆住了。
他抢了她合卺酒,一头栽到,她一脚将他踢在床下,他连趴得姿式都同当年如出一辙,公然是当年阿谁二货盛明远,如假包换。
洛青婉笑笑,朝身边问道:“豆子,是说侯爷初九返来?”
踏雪听到响动,排闼进屋。
她蓦地笑出声来。
豆子也不能真将人家哭哭闹闹得架到马车上去。
朴瑶顿了顿,晓得便是再瞒,也终有一日是瞒不住得,便低声应道:“嗯。”
盛明远不争气得咽了口口水,心一横,伸手挑起她下巴,俯身,欲将双唇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