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间尚留着皂角的暗香,发梢另有些许潮湿,该当才沐浴过。白净的肌肤上透着淡淡的红润,精美的锁骨上挂着两根红绳,红绳末端系在颈后。青丝随便绾起,发丝上有残留的水珠顺着锁骨滑入身前疏松的外袍里,模糊透出一抹素净的红色来。
“死了死了!本来就这么一根球仗,打碎了就真买不起了,转头还得吃爷爷板子的!”盛明远一脸欲哭无泪。
洛青婉掀起帘栊,他上前扶她:“实在阿谁球仗……”他想解释,可又有些难以开口。
手中的书一扔,盛明远俯身将她箍在身下,一双眸子炽热打量着她。她本就生得极美,大婚当日端庄却浓稠素净,本日,清楚又明艳动听。
盛明远脑海中不觉想到昨日,那红色肚/兜上的牡丹花草,另有掩在牡丹花草下的一室春光。
四方集市是彦县巡游的重头戏,在此次出巡的三个郡县里,彦县的四方集市是他需和夫人一道走完的,届时围观的百姓也多。
盛明远何如。
“……”
清楚是予他得救。
“啧啧”这马球的球仗都是楠木做的,根根可都代价不菲,洛青婉怜悯看她。
丰州百姓都觉面上有光。
楼兰备得些甚么乱七八糟的册子!
比及驿馆,才发明下午吃了一起,现在些许都不饿。掌吏唤人齐了水,沐浴过后,洛青婉只觉洗去了一身疲惫。恰好拿了昨日感觉尚还风趣的话本子来,坐在小榻上接着翻看。正巧翻到男女仆人公是青梅竹马的一段,洛青婉忽得想起下午见过的长安君,永安侯和信源君三人来。
本来另有些许悲情的一幕,生生被他弄成了啼笑皆非。洛青婉想,当时她熟谙的盛明远,似是同现在没多大别离。
这就信了?还是对付了事?
洛青婉应好。
洛青婉应了声好。
盛明远微顿,似是真的如此。只是坊间这般传闻了,他便这般先入为主的想她,却忘了改过婚之夜起,早前对她的的传闻哪有一分是真的?
四围接踵呼应。
她脸上笑意未落,屋门被推开,盛明远刚好出去。
只觉氛围一时难堪到极致,惨不忍睹!
彦县附属丰州,是建平侯府的封地,盛明远到彦县,宋威天然要将彦县的近况汇报一番。盛明远和傅大人去了府衙,让侍卫先送洛青婉回驿馆。
盛明远咽口口水。
藕粉,米糖糕,凉茶,这一起下来,走得虽多,歇得也多,竟也不感觉太累。
待盛明远扶洛青婉上马车,街道两旁的百姓都喝彩起来:“侯爷,夫人!”
一侧,盛明远见她轻笑,觉得她介怀:“实在顾寒之她……”
可等余光瞥过别的几册,才晓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春/宫/图》,《房/事/集》,《侍夫有道》,《巫山云雨》……
盛明远宽裕,脸红道:“不……夫人做主……”
哪是舍不得换?
“夫人,先回驿馆安息,晚些还要去四方街。”盛明远不想再理睬这三人。
永安侯倏然会心,内心道了声“妙哉”,便接着信源君的话讲:“夫人可知建平侯一根球仗用了十年从未换过?”
盛明远看她,明显眸含笑意,如若秋水般潋滟,却又清澈见底。盛明远心念一动,归正难堪也难堪了,宽裕也宽裕了,另有甚么好难为情的。
“……”
长安君呲牙,可又何如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