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天明显亲手把构造翻开,纸条放出来的。
南康郡主竟然能找到人仿照陈文钺的笔迹,还是仿照到真假难辨的境地,她这个做祖母的为了给南康郡主一个交代,怕是要让长孙与纪清漪受点委曲了。
太夫人半信半疑,公然让杜嬷嬷拿了针来,用力戳了几下,那手镯毫无反应。
她年事垂垂大了,还能活几年,这一次必须早点给陈文钺定下婚事。
她怒不成遏地瞪着纪清漪,气得腮帮子的肉都悄悄颤抖。这小贱人,竟然摆了她一道。
一来是纪清漪年事还小,二来是陈文钺固然都二十一岁了,却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一提到结婚他就拉下脸不说,身边奉侍的丫环他也一向规端方矩的,绝无狎昵轻浮之事。
话音一落,便闻声内里一阵哗啦啦的脚步声,三四个仆妇闯了出去,为首的一人高高举着一封信,大声道:“郡主,我们在纪表蜜斯的床头搜到了她与世子来往的手札。”
南康郡主气得要死。
她正跟对方说陈文钺洁身自好,身边没有通房,不料南康郡主就闯了出去,也不顾有人在,满面笑容说陈文钺不是不肯意结婚,而是有了两情相悦的心上人,眼里再看不见别人了。
“把信拿过来!”南康郡主接了信,趾高气昂地摔在了杜嬷嬷身上:“太夫人,这但是世子的亲笔信,现在你另有何话说?”
上好的澄心堂纸上写着一句情诗:愿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洁白。
不对!若纪清漪是个轻浮眼皮子浅的,说不定就会顺着她的话,把事情认下来了。文钺感激姑母年幼时照顾之恩,必定不会让纪清漪受罚,哪怕没有这类事情他也必然会护着纪清漪。
她如何能信了她的话!
南康郡主像是当头响了一个炸雷,一下子就懵了。
南康郡主喜出望外!
纪清漪眼角含泪,一脸断交地给太夫人磕了三个头:“请外祖母恕清漪不孝,不能常伴外祖母膝下。”
纪清漪长得好,与长孙陈文钺的确来往甚密,但她畴前从未朝这上面想过。
她嫁入平阳侯府是太夫人默许的,畴前太夫人再不喜她,却也会在平阳侯陈雍面前替她说话,也会鄙大家面前保持她的面子的。
陈文钺不急,她这个做祖母的却急了。
“太夫人不消指桑骂槐,我身边的下人虽说不是特别机警,但也毫不会胡说八道。”南康郡主嘲笑道:“世子与纪清漪私相授受,这是钉在砧板上的究竟。纪清漪手腕上戴的,便是世子所送的定情信物。”
“够了,南康!”
“宝灵与黎月澄不过是障眼法。”南康郡主一想到等会让纪清漪与陈文钺丢脸,心中有一股压抑不住的镇静:“你那手镯是动了手脚的,上面有构造,内里藏了文钺给你的盟心之句。”
太夫人见状,就佯怒道:“你这是做甚么?只要我活一日,这平阳侯府便一日是你的家。便是我死了,另有侯爷,他是你的亲娘舅,毫不会任由旁人欺负了你。”
南康郡主护奴心切,立马瞋目切齿道:“你敢!”
南康郡主对劲洋洋:“太夫人,您是出了名的治家严格的,出了这类事情,是不是该让纪清漪与世子受杖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