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妙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她神采怠倦,喃喃道:“我承诺过翠珠,要给她自在的。”
这两次恩典,她拼上性命也还不清。
珊瑚应了,临走前又是担忧又是愤恚的看了跪在地上的余嬷嬷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这二十三年来,周承庭的太子之位坐得极其不易。
就在余嬷嬷觉得她要大发雷霆时,却见她起家就要往外头走,也不管跪在地上的余嬷嬷,只对一旁的珊瑚道:“让人立即去清泰殿找太子殿下,说我有事求见。立即,顿时,有多快跑多快!”
“嬷嬷,你这是做甚么?快起来。”见她执意不肯起家,姜妙亲身走下来,柔声道:“有话坐下说。”
大牛是余嬷嬷的独子,她的奶哥哥,念在他爹护主有功的份上,给他脱了籍,并没有让他留在府中做下人。
现在圣上有本身的子嗣,虽是面上对侄子心疼有加甚是看重,可本身的几位皇子生长起来,难保就起了别的心机,那里舍得等闲把皇位再还归去?
“从开端娘提的人选就是翠珠,我当时便回绝了。”过了好一会儿,姜妙才坐直了身子,冷冷的望着余嬷嬷,道“为甚么还要再打翠珠的主张?”
“娘娘,且不说您对翠珠有两次拯救之恩,就是您真的放了她自在,二爷肯放过她吗?”姜嬷嬷声泪俱下,“上个月您派奴婢去给夫人存候,碰到二爷时,二爷还阴阳怪调的问起了翠珠!”
“丹朱已经入宫了?”姜妙满腹迷惑, 心中已是有几分不悦。余嬷嬷再如何一心替她考虑,也不该都没颠末她, 就把人给太子送了去。虽说不快, 她还是耐着性子道:“嬷嬷如何都该先把人带过来见我才是,哪有直接去见太子的事理?我既是承诺了娘,就毫不会忏悔!”
在殿门外,余嬷嬷俄然挣开了珊瑚的手,跪在殿门前重重磕三个头。
“明日一早,您就出宫罢。”姜妙面色如常,她波澜不惊的道。“本宫累了,珊瑚,送嬷嬷归去。”
被嫡亲之人棍骗的气愤,与自责懊悔交叉在一处,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姜妙的喉咙,让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余嬷嬷再抬开端时,额上已是红肿一片。她那张和蔼的圆脸上,如死水般安静。她木然的道:“是翠珠。奴婢有罪,请娘娘惩罚。”
谁知余嬷嬷的态度却很果断, 跪在地上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