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了脸上已经干了的泪痕,她用力挤出笑容来。
翠珠点点头。
方才拿香囊的时候,太子苗条健旺的手臂从她身后圈过,姿式极其含混,仿佛把她半抱在怀中似的。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变得生硬,动也不敢动。
“我会派人指导你。”余嬷嬷道:“到时候你手头的事,我自会派人领受。”
她晓得余嬷嬷是太子妃最信赖的人,她的话就是太子妃的话。仿佛一个深陷绝症的病人,非要听到大夫亲口说出药石罔效不成。
“你不肯去奉侍殿下,仿佛是顾及同娘娘的豪情, 可实际上倒是对娘娘的窘境袖手旁观!”余嬷嬷道:“你可知现在娘娘的日子不好过?”
“凡是我看中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她始终忘不掉姜知瑞那阴鸷的眼神和势在必得的笑容,他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腕,森然道:“我倒要看姜妙能不能护住你一辈子!”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大女人的哥哥、安远侯世子姜知越在疆场上就义。安远侯姜长义本就偏宠侧室,现在出息的男丁只剩下姜知瑞,侯夫人和嫡长女处境艰巨。
余嬷嬷在内心暗叹,翠珠公然有红颜祸水的资格。
东宫的景象,翠珠是晓得的。
姜知瑞趁火打劫,又提出要纳翠珠为妾。当时正值姜妙悲伤之际,倒是护着她一步不肯让。哪怕姜知瑞极有能够成为世子,撕破脸对相互都没有好处。
当时她想着,如果被卖到那种肮脏处所,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你熟谙娘娘四余年,该是晓得娘娘的性子。”余嬷嬷似是洞悉了她所想,道:“如果看到你痛苦的模样,娘娘必是心软的。”
这二十三年来, 周承庭的太子之位坐得极其不易。
比及太子妃去换衣,余嬷嬷又悄悄的把翠珠给带了出来。
余嬷嬷仿佛早就推测她的答复, 见她眼角闪着水光、身子颤栗的无助模样, 还是硬起了心肠道:“幸亏娘娘曾两次救了你, 你竟如许的无私!”
只剩下翠珠失魂落魄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