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浑身一颤,仓猝应下。

“虎子娘,你来抓着他的手,挤压他的手指放血,别停下,不然毒血凝固出不来。”姜云笙交代了一句,端着滴了几滴毒血的盆走到一边。

“杀个屁!”赵大人骂骂咧咧的往回走,“再过一年我就要离任,我可不想在最后这段时候替他背负一世骂名,姑息着查就行了,统统有疑点之人,先关进大牢,意味性地查几下就把人放走。”

姜云笙能感遭到他的体温垂垂变冷,一时心慌起来,只能收紧双臂,脸贴着他的额头,说一些小时候碰到的趣事给他听,让他神智保持复苏。

沈念拎着几个袋子走出去,面具已经被摘下,换成了黑布蒙着半张脸。

他中的毒和虎子一样,也是乌头。

他拎着袋子踏进屋内,虎子娘见他蒙着面,另一只手还握着剑,顿时浑身警戒起来,“你是甚么人?”

“姜大夫,到了。”

冀州城上空,乌云渐散,只是还是闷热。

虎子衰弱地展开眼睛,气若游丝,“阿娘,我没事的。”

他手中的长剑也被顺手搁置,压住姜云笙摆在桌上的披风,回身走了出去。

沈念将手中的袋子往上提了提,“我在几个药堂买了些药,你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他拢着袖子,一脸难堪地站在一旁,“世子,我......”

姜云笙侧过甚,将院服下摆掀起来别到腰上,“先带我去你家。”

萧翊风冷酷地睇他一眼,“侯爷的话也敢不听?”

马车停在冀州府,车门刚翻开,赵大人就点头哈腰地迎出来,“这不是世子吗?甚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姜云笙坐在板车上,虎子被她抱在怀里,别的两个男人卖力拉车。

虎子娘不敢懒惰,很快就找来了东西。

虎子也被抱过来,和那妇人的丈夫躺在一起。

姜云笙把双手在衣服上抹了几下。

赵大人走了几步又停下,“你现在就把我刚才说的话都传下去,免得那萧铮又来找我费事。”

妇人连连摆手,“都是街坊邻居,打搅啥?内里鄙人雨,我去把院子里的雨棚搭起来。”

沈念发作声笑意,“哪家女人擦脸是这么擦的?”

萧翊风站在屋内,赵大人又是倒茶,又是嘘寒问暖。

“现在临时不清楚,救人要紧。”姜云笙又重新弯下腰去,给此中一个病人拉了拉被子。

主簿点头,“大人宅心仁厚。”

府兵便不敢再提,跑到劈面去将插在树上的刀拔下来。

“乌头。”姜云笙神采严厉,“这么多人中的都是同一种毒,你不感觉奇特吗?”

姜云笙弯着腰在病人间穿越,一刻也没有停下。

姜云笙也笑了,“姜家的。”

虎子娘跟出来,看着他蹲在地上,细心地给病人擦脸和试体温,这才放下心。

“我们走。”萧翊风不顾身上被淋湿,往另一处走去。

沈念垂下眼睑,看着她的侧脸,眼里都是心疼。

“世子,要追吗?”身边的府兵谨慎翼翼地凑上前,他手中的长刀被萧翊风方才拔去,单拎着一把刀鞘,感觉有些不天然,“部属这就回府给侯爷说一声。”

他站在门口望着侯府马车驶离的方向,背起手长叹一声,“这靖安侯真把这冀州当作本身的了,杀那么多人,也不怕早晨做恶梦。”

沈念往四周扫视一圈,“他们中的是甚么毒?”

姜云笙一愣,抬眼看去,沈念伸动手,“擦擦。”

虎子抓着她的手指,紧紧闭着眼睛,一旁的虎子娘不住地抹眼泪,“孩子,我们顿时就到了,你再撑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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