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怕她在王府受委曲,当初进王府她爹娘连聘金都没有收,只是写了纳妾文书,如果她本日顺势而为,向韩侧妃请罪,自请分开,莫非另有谁舍不得她分开?
秦兰芝悄悄在廊下候着。
她现在披垂着长发,不太合适见人。
秦二嫂走了过来,立在兰芝身边,笑着道:“兰芝,你不晓得,江天长大了,前些时候他想体例托人说项,现在跟着福王府世子当差呢!”
海棠苑中,韩侧妃正坐在妆台前打扮,大丫环双福拿了支赤金镶嵌的红宝石海棠花簪子插戴在了韩侧妃的发髻上,用靶镜照着让韩侧妃看:“侧妃,您看这支簪子如何样?”
秦兰芝闻言,内心先是一惊,却很快平静了下来,既然已经揍了赵郁,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吧!
他一出去就看到了赵郁脸上的指印, 顿时吓了一跳:“郡王, 您的脸――”
秦兰芝带着翡翠刚走到正院门口,刚好有人吃紧从正院出来,差点与她撞了个满怀。
赵郁右手支颐,左手拿了一本书顺手翻开:“我这模样如何见人?你写个帖子替我回了吧,就说我临时有事,他日得空请他们喝酒!”
知书的娘是韩侧妃的陪房张妈妈,知书是韩侧妃特地遴选出来派到端懿郡王身边的。
另一个大丫环双喜走了出去:“侧妃,秦姨娘过来了!”
幸亏秦兰芝反应快,极快地今后退了一步,才没与那人撞上。
她拿起一个玫瑰红香膏递到了韩侧妃面前:“侧妃肌肤白净细嫩,这类玫瑰红香膏最衬侧妃您的肤色,不如本日用这个香膏?”
朱漆雕栏外种着一簇簇蜀葵,红色、紫色和红色的重瓣蜀葵正在阳光中开得热烈,却不知这已是它们最后的光辉,过不了几日,就要花朵枯萎绿叶黄去。
许江天脸微微有些红,眼睛亮晶晶的,只顾看着秦兰芝。
韩太后是赵郁的生母,固然一贯很不好惹,却一向口口声声感激她陪着赵郁去西北,为何会恨她到要毒死她的境地?
知书答了声“是”,出去写了个帖子,派人送到白佳宁居住的运河别业,本身却叫了小厮扣问了一番,然后悄悄去了韩侧妃住的海棠院。
秦兰芝闷闷道:“我要沐浴,你让大厨房送些热水过来吧!”
双喜拿了涂唇用的羊毫笔,蘸了些香膏细细涂在了韩侧妃唇上。
宛州城不但堆积了无数富商豪商帮闲经纪名妓名优, 就连无数的高门公子繁华天孙也来往期间, 寻觅各种机遇, 停止各种运营,此中就包含端懿郡王的两位损友――庆嘉长公主的三儿子白佳宁和胡巡盐的五公子胡灵。
秦兰芝思考半晌,这才记起现在赵郁才十七岁,固然已经被福王向朝廷请封为端懿郡王,却还没有开府另居,不过是福王府一个庶子,而她不过是庶子不下台面的小妾,大厨房那些婆子媳妇个个都长着一双繁华眼,那里会把她放在眼里!
翡翠走了出去,悄悄道:“姨娘,郡王已经分开了,您要不要起来梳洗?”
她交代小丫环玉髓和红瑙留守在偏院里,只带着翡翠去了海棠苑。
现在恰是初秋,蔷薇早过了花季,只留下满墙碧绿的蔷薇藤蔓,在晨风中瑟瑟颤抖。
她想了想,又拿出一个赤金虾须镯戴在了左腕上,这才起家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