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罪?”齐皇浓眉一挑,话语中储藏的怒意毫不粉饰,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天顺赌坊三百八十人无平生还,总要有人用生命来为这件事卖力,方能停歇此事,而京兆尹,无疑是最好的挑选。
非常偶合的是,望天树的位置,在贤王府与祁王府的中轴线上,即从望天树地点之处解缆,前去贤王府和祁王府的路程相称。
路上的血腥之气垂垂散去,若不是叶薰浅嗅觉非常活络,定然不会发觉到这里方才经历过一场存亡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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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碧树之下,是女子薄弱的身影,她的容颜隐在暗中当中,充满沉迷离的气味。
说罢蒲伏在地,长跪不起。
因而点了点头,顺带提示了一句,“那郡主也早点安息吧。”
两个分歧的声音在叶薰浅脑海中瓜代响起,让她沉疑了,迟迟没法迈开第一步,想到祁玥那既别扭又傲娇的性子,叶薰浅一阵头疼,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连她本身都没成心识到,她竟然兀安闲望天树前摆布扭捏走了几十次不止,看得银练眉毛都打结了,为叶薰浅和祁玥干焦急。
隐卫的职责,是要在仆人有伤害的环境下现身,而不是整天呈现在仆人身边……
“郡主,你如何返来了?”琼华掌灯,屋子里顿时盈满了橘黄色的柔光,将叶薰浅脸上的怠倦掩去了些许。
“微臣身为京兆尹,掌治京师,却出了这么大的忽略,再无颜见齐都百姓,请皇上看在微臣三年兢兢业业没有功绩也有苦劳的份上,准予微臣去官。”
叶薰浅轻声一应,简朴梳洗换上洁净的衣裳,去除身上残存的血腥之气,她躺在柔嫩的床上,展转反侧,夜不能寐,闭上眼,脑海里闪现的是他那茕茕孤单的影子,就像是茫茫六合间飞掠而过的孤鸿。
“好了,你眼睛都快肿成熊猫眼了,从速睡去吧!”叶薰浅面色安然,即便是面对琼华的打量也涓滴不露马脚,伸手摸了摸琼华的眼袋,催促着道。
埋没在暗处的银练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扶额长叹,世子这般决然拜别,如若晓得郡主在这望天树下站了将近一盏茶的时候,定然又要心疼了。
果不其然,齐皇上朝后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京兆尹!
天顺赌坊上高低下,总计三百八十一人,无平生还。
叶薰浅在风中站了约莫一个时候,她手指动了动起,微微抬起下巴,瞻仰天幕上熠熠繁星,忽而脚步一迈,回身、分开……
大殿上顿时处在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沉寂中,无一人敢出来为京兆尹说一句话,非论是他的好友还是他的政敌,在现在均不敢轻举妄动,只因那位高坐于龙椅上的民气机难测……
她感觉,她必定是病了……
“谢皇上。”群臣山呼过后,渐渐起家。
京兆尹郭大人缓缓昂首,诚惶诚恐地看着齐皇,然后缓缓跪了下来,侃侃陈词,情真意切,“皇上,微臣食君之禄,却没法为君分忧,翰王殿下遇刺、天顺赌坊三百余人葬身火海,微臣愧对皇上、愧对齐都百姓,愧为父母官!”
叶薰浅扯了扯嘴角,无语地笑了笑,反问道:“这是我家,我不能返来?”
叶薰浅悄悄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久久不语,大抵是有些倦了,她的眼皮时不时地落下,粉饰住眸中怠倦的神光,银练无数次地想要现身提示叶薰浅出来,可作为隐卫的职业操守让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