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明晓得她描述的是梦境,但陆国华仍然忍不住一阵心悸。
陆国华好声安抚小女儿:“乖,爸爸现在好好的,真的没有事。”
那一句话像一记重锤似的,狠狠地砸在陆郁梨的心上。
三天畴昔了,陆郁梨还是老模样。
“小梨,小梨,你如何了?做恶梦了吗?”
朱国正不知怎地又扯到了看相的事情,他的后爸就是给人看相的,他也学了一点外相。闲来无事就拿来瞎扯八道,偶然还借着摸骨看相的由头占那些大女人小媳妇的便宜。
从这天起,陆郁梨便“抱病”了。开初几天,她只是食欲不振,郁春玲也没当回事。乡间的孩子大多皮实,有点头疼脑热的,普通本身就好了。她只让陆郁桃多跟她做些好吃的,给她换换口味。
“不,我就是梦见你摔下来了,你丢下我不管了,妈妈也跟别人走了,我被丢在奶奶家,大伯母每天骂我,三堂哥和堂姐欺负我,奶奶不让我上学。村里小孩子笑话我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我每天都偷偷哭。”
郁春玲淡淡笑了笑:“她性子随她爸,有点犟,大抵还好。”
但来者毕竟是客,并且还是送东西的,她又不好直接赶人。
陆国华一听到她又请神婆,不由有些活力:“孩子抱病你就送去卫生所或是县病院,请神婆管甚么用,那都是哄人的。”
她跑过来用手悄悄拍着陆郁梨的背部,细声细气地哄着,然后又问陆郁桃这两天陆郁梨有没有跑到坟地里玩,陆郁桃摇点头说没有。
陆郁梨还在搜刮着朱国正的事情,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郁春玲等了约有十几分钟,再拨打畴昔。
郁春玲唯唯诺诺地承诺了。
“哎呀,弟妹,一看你的面相就是个福相,五官清秀端庄,你大闺女眉清目秀的也是个福相,你小闺女嘛,是女生男相,特别是她这鼻梁,相书上说,男孩子鼻梁高代表财气好,女孩子鼻梁太高代表不灵巧不听话,主张大,难管。”
郁春玲这才有些焦急,就去请村里的赤脚郎中,郎中给开了药,陆郁梨吃了就吐。
陆国华也听到了喊声,他连喂了几声也没人应对。
陆郁梨现在也不想往深了获咎了朱国正,毕竟她爸不在家,家中只要她妈和姐弟三人,获咎了这个二流子没甚么好处。她便跟妈妈说:“妈,明天我们不是要去奶奶家用饭吗?”
这一晚,她真的做恶梦了。
紧接着,郁春玲也被吵醒了。
“我听人说弟妹的技术可好了,真恋慕国华老弟,我如果能娶个你如许的媳妇,我做梦都笑醒。”
轮到陆郁梨接电话时,她一反刚才的委靡不语,抱着话筒说个不断:“爸,你快返来吧。我每天做恶梦,梦见你被从高架子上摔下来了。”
当时,姐姐小声叫了一声伯,哥哥叫了声爸。
朱国正像个仆人似地坐在她家的客堂里,晃着双腿,剔着牙,斜眼打量着屋里的统统。妈妈拽过她让她叫爸。
接着,陆郁梨又缠着妈妈要给爸爸打电话。
陆郁梨宁死不从,她狠狠地瞪着这个可爱的男人。
她梦到了宿世妈妈要再醮的那一幕景象。
朱国正说着话,偶然间看到陆郁梨那双黑幽幽的眸子正盯着他看,他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对郁春玲说道:“弟妹,你家这小闺女看模样可没你大女人脾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