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声垂垂近了,内里攻城门的声音和守宫门将士奋力厮杀的声音不断于耳,叶宁没有上过疆场,这里的厮杀远不及疆场残暴,却以如同修罗场,人间炼狱。
方玉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垂垂收起,骑在高头大顿时的人不是她早就安排好的五城兵马司彭斌。
天子生硬的扭过甚,仇恨的眼神中异化着难以置信:“你……好大的野心。”
沈言带的人未几,这么快就破了宫门,看来是有内应了,看刚才那群人反应敏捷,应当是早就被安排好的,除了叶宁进宫时带出去的,恐怕也没有别的疏漏了。
沈言还在踌躇着,天子已经做出了决定,侧首看了看架在他脖子上的刀,说道:“沈爱卿,先按她说的做。”
方家与顾家向来反面,可叶宁和方玉婉并没有大仇,如果顾清瑜死了,方玉婉眯了眯眼睛,放过叶宁也无所谓,只是要看她现在安不循分了。
方玉婉扭过甚不再看他,对沈言喊话道:“退到正殿外,不然我临时不杀他,也不能包管他会不会缺点甚么,做天子五官端方手脚健满是根基,你们该当不会想……”
叶宁神采安静,微浅笑了笑,扯下腰间的麒麟玉牌,刹时,一群练习有素的玄色衣裳的暗卫,从外把方玉婉的保护围成一团,飞速的处理了他们,把叶宁和青竹带到沈言身边。
叶宁站在沈言身边,扯了扯沈言的缰绳:“他……如何样?”
叶宁挑了挑眉不答话,她处于优势,只能被动的见招拆招,天然是要多做筹办的。
方玉婉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局势已去,不见得吧,剩下的这点禁卫军和你的人能敌得过五城兵马司?等他们到了,你们就是那瓮中之鳖。”
叶宁略微心安了一些,内心却还是提着放不下,她想起方玉婉的神情,模糊感觉不安。
叶宁不由在想,疆场上的顾清瑜是甚么模样,待会到底会是谁破了这宫门?
沈言侧首看向叶宁,正对上叶宁清澈的眸子,沈言微浅笑了笑,这或许是此生的最后时候了,有她陪在身边,也没有遗憾了。他轻声开口:“怕不怕?”
叶宁坐的笔挺,定定的看着内里,目光仿佛要穿破城墙看到内里景象。
方玉婉眼神骤变,指向叶宁:“把她给我抓过来!”
叶宁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他!沈言一席白锦袍,上面溅上血红的鲜血,斑斑点点,如同寒冬红梅,触目惊心,一身凌冽寒意惊心动魄。沈言一手执缰绳,一手执剑,刚杀出一条血路,冲在前面,身后还在厮杀着,沈言眼神烦躁的在人群中巡查了一圈,看到叶宁的一瞬,两人目光交汇,沈言看她安然无事,眼神才垂垂清宁起来,仿佛烦躁的心都被抚平了普通。
沈言眼中闪过一丝痛意,眼神又规复了腐败,伸手想抚一抚她的头发,又缩回了手,浅笑着摇了点头:“他很快就来。”
方玉婉轻声笑了笑:“夫人恐怕是要绝望了,看来侯爷没能敌得过练习有素的神机营啊,顾家府兵不过如此啊。”
沈言垂眸收回目光,她的喜怒哀乐早已和他无关了。
多量军队把昭阳宫围的水泄不通,举起的火把把黑夜照的如同白天。
方玉婉笑笑,微侧着头看向叶宁,她与叶宁打仗未几,却晓得顾清瑜为了把她娶归去下了多大心机,和天子周旋,推拒各大世家伸来的橄榄枝,乃至触怒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