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桔向来是很有眼色的,听到贺长安这般说了,立时就用银匙挖了石榴花干儿,不过斯须工夫就成了一盏石榴花茶,比起先前皇后绞尽脑汁地各种搭配,这类倒还真是最费事的体例了。
贺长安亦是点头,如果天子能够听出来皇后这话,那么把江明送出来为靳家母女疗伤也就不是难事了。
仿佛是早就推测贺长安会有此一问,陈皇后微微展开了眼睛,但是却不看向贺长安:“实在你是想问,杜若昏迷之前,和陛下说了甚么话吧?”
银针到底是扶着贺长安去了皇后那边,主仆两人达到皇后的寝殿的时候,寝殿内里点着安神的檀香,檀香中间还能模糊闻到一些石榴花的香气,皇前面前摆着一套茶具,仿佛是在研讨茶道,看到贺长安来了,也不料外,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我听老二说过,你是个善于烹茶的,前次花楠带返来的那些,你亲手做的茶点,我也吃了,的确是御膳房都做不出来的味道。喜桔新收了些石榴花出去,晒成了干儿,我正揣摩着,如何给它配成花茶,正巧你就来了。”
眼看着皇后已经洞察了她的本意,贺长安也不坦白:“不错母后,儿媳正有此意。儿媳传闻,恰是那杜若的话,让父皇动了对靳家女眷用刑的动机。但是这一趟去乾佑,王爷和靳忠将军是一道儿的,如果动了靳家女眷,她们屈打成招,只怕是会对王爷倒霉。儿媳就是再痴顽,也不肯意有人伤了王爷。”
皇后端着石榴花茶,放在鼻尖儿嗅了一下,赞不断口:“说你是个懂茶的,公然不错,饶是本宫做了那么多种搭配,竟是没有一样能敌得过你这素净的石榴花水了。”
喜桔在一边帮陈皇后拭去了眼泪,安慰道:“皇后娘娘切莫忧心了,有您和万宜公主的整日祝祷,世子爷必然能够安然返来的。”
皇后低低的嗯了一声,拉着长安的手:“现在本宫能做的,不过就是提点陛下,用刑是能够,只是如果让人犯没了性命,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皇后不说,贺长安还真的不晓得,就在天子下了那道对靳家女眷用刑的旨意之前,特地专门来了一趟凤栖宫,向皇后说了想要册封杜若为禹王妃之事。
不过宋尚书倒是聪明,从没有任何怨怼之言,对于旁报酬他抱不平的言语,也只要安慰人家放宽解的话,这让天子看了倒是更加放心。
明显统统都是筹办好了,等着她来的,却如此的天然妥当,贺长安实在不明白,皇后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甚么药。但是既然皇后已经如许说了,确是不好有任何推让,便走上前去,看着那精美的快意纹罐子内里装着的石榴花干儿,笑道:“本年的石榴花开得真好,也多亏了喜桔女人故意,晓得把这些花收了起来,不然的话,寥完工泥碾作尘,倒是可惜了。”
但是前朝中人有很多是宋尚书的弟子故旧,纷繁为宋尚书打抱不平,只说宋侧妃好歹也是为禹王生下一子的,现在却被一个宫婢厥后居上,实在是过分于委曲。
贺长安看着安静无澜,只是闭眼喝茶的陈皇后:“自古以来,这石榴就意味着多子多福,本日大哥的庶妃产下一女,也算是应了多子多福的好兆头,母后筹算赏杜庶妃点儿甚么呢?”
皇后策过眼睛看了一眼笑嘻嘻的喜桔,又转过甚来,看了看长安道:“也就你晓得夸她,转头再把这丫头夸的不晓得天高地厚了。本宫倒是觉着,这石榴花,不管是看在眼里,还是吃在嘴里,都图得是个雅趣罢了。只是现在配花茶我试了十几莳花却总感觉这味道上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