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皇后脸上并没有惊奇的神采,只是更添哀痛:“本宫已经问过了那南安的使臣,二公主走的时候,还是以南安王后的身份走的,以是就算是走了,她的骸骨也不能回到大宣,只能遵循南安本地的风俗,一把火烧成了灰,葬在草原。只是固然如此,二公主是陛下的亲生骨肉,又是为了两国战役才出嫁南安的,衣冠冢,老是要有的。三公主能在这个时候想着这些,也算是她故意了。”
朔雪沉吟了一下,仿佛像在回想甚么似的,毕竟还是娓娓道来。去晏清宫的路并不算远,但是等着銮轿到了晏清宫门口的时候,朔雪已经讲到了二公主最后的模样,身材肥胖,就连锁骨都凸起的吓人,本来还算得上白净的手,也因为瘦而充满了青筋,只要肚子大的吓人,如何看都让人感觉森然可怖。
贺长安的眼角流出两行清泪:“二mm那孩儿,是胎死腹中,还是落地了以后才没气儿的?”
第二二六章香消莽原(下)
陈皇后点了点头,从花楠手中接过绢子把眼泪擦去,看着殿中站着的一个丫环模样的女人道:“朔雪,你说公主临走之前有信留给秦王妃,那么现在就把信给她吧。”
这固然是问话,但是语气倒是必定的,如许大的事情,阖宫都晓得了,她如何能够不晓得?但是她也只能走近一点,挨着皇后动手坐下:“母后也别太难过了,二mm夙来是个孝敬孩子,如果晓得母后如许放心不下她,必定在地府之下也不能瞑目标。”
父皇他们觉得,将我真正的出身坦白的很好,觉得我向来都不晓得,本身的娘亲是谁,实在,我在六岁那年就已经晓得了,在晓得那件事情的本相以后,我用苦肉计换掉了身边本来的丫环,但是新换来的丫环倒是两个刚入宫的小毛丫头,和我一样大,就是寒霜和朔雪。
朔雪已经哭得眼睛红肿,自从跟着陆快意一道去了南安那等萧瑟之地,身边能够说话的人,就只要公主和寒霜,但是这两人又前后去了,让她一时之间不晓得如何是好,除了哭,只能哭。
我娘亲恬妃,是个薄命的女子,在她背着洗不清的罪名屈辱的死去以后,朱家也就算是式微了,但是我晓得,现在朱家却和嫂嫂有着关联,还但愿如果朱家的人有朝一日触怒了嫂嫂,嫂嫂看在mm的面子上,饶过朱家。
朔雪跟了我将近十年,这十年,她算是跟着我吃足了苦头,本日寒霜为了我撞柱,我固然心内里哀思,但是却不能哭--因为本日是南安祭奠先人的节日,只能写下来这封信,万一有朝一日我走了,只求嫂嫂能给朔雪安排一个安妥的去处,让她好好的过完前面的人生。
看着银针一板一眼说出如许的话,贺长安有点吃惊于她生长之快,或许就是之前一向有碧螺庇护着,她才一向看不出甚么来。这会儿她说这话,乍一听起来仿佛是有点以下犯上,但是想来三公主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和她说过如许一针见血的话,三公主虽是怔住了,但是很明显,倒是将这话听出来了。
这仿佛是快意最后一次如许称呼嫂嫂了,成果却还是在信上,因为快意能够此生都再也回不去大宣了。
却不料还没等陈皇后发话,就看到朔雪直直的跪在地上:“启禀皇后娘娘、秦王妃,奴婢从小就是和二公主一道儿长大的,现在二公主去了,哪有奴婢转过身来就安放心心嫁人的事理?奴婢晓得,二公主就是被那些南安人害死的,有南安的王,另有他的那些个爱妾,若不是她们,公主固然回不来大宣,却也不至于这么早带着小翁主就走了……以是,奴婢就想还在宫内里当差,想体例给公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