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荀伸出翅膀看了看本身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伤口看上去有些狰狞，除了有些痛以外，应当并不影响翱翔。
过了好久，张少陵才迟缓开口，声音冷得可骇：“朋友是甚么？”
“是我说错话了。”张少陵盯住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别走。”
他的声音从胸腔里震惊出来，凤荀心底一沉――张少陵给他的感受，仿佛别有所图。他看不透少年魔尊的心机，反而不如成年魔尊那般明透。
凤荀挑起眉：“若我说不呢？”
“是你要赶我走！”
张少陵见他盯着本身包扎好的手腕，悄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我说过会孵化你。”
前面的话听不清了，小凤凰仿佛在昏倒中看到了甚么场景。张少陵捋顺了它头上的凤翎，小凤凰一个激灵，猛地复苏了过来，它乌黑晶亮的眼睛与张少陵对上。
“你如何不说话？”张少陵向来冷若冰霜的眼中也闪现出一丝笑意，“我刚才听到你说话了，小蛋。”
有人在哭，却没有收回半点声响。绵长的沉默满盈在室内，隐含着几分压抑与哀痛。又过了好久，那人才沉声开口，调子带着几分沙哑。
他不屑再解释甚么，伸开翅膀，忍着翅膀上的抽痛便要飞出窗外，张少陵俄然伸脱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尾羽，神采阴晴不定。凤荀回击就是一个火球劈面砸来，张少陵抬手挡下，露脱手腕那道已经凝固却仍然狰狞的伤口，凤荀一怔，第二个神通说甚么也发不出来了。他只能恨恨道：“放开我！”
凤荀带了点笑意：“灵兽认主需求互换名字本就是谬论。”
凤荀抬眼看着他，眼底闪现出一丝笑意――好吧，说不打动是假的，他公然并不是从心底真正讨厌这个“死仇家”……说是死仇家，如果不是因为态度分歧，或许他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我饿了。”凤荀毫不客气。
这名字叫一次就感觉挫一次，他玄霄仙尊也是要面子的……
张少陵手指的行动愣住了：“你笑甚么？”
张少陵一怔：这么说，小蛋竟没有认主？他的眉宇间顿时掠过一抹阴霾：“你没认我为主？你还不是我的灵兽？”
风从门外灌出去，降落好听的声音就飘散这突然涌入的风里。凤荀想展开眼，满身却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连眼皮都没法转动一下。
张少陵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无妨，我们去藏书阁查一查。”
他挥了挥翅膀，摇了点头。刚才晕倒，应当是灵力透支加上失血的原因，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张少陵手腕草草包扎的布条上。
魔尊竟自行放血来助他？
“……不……”
张少陵沉默着坐在小凤凰中间，手上明晃晃包着布条，是他之前自行刺破，帮忙小蛋出壳的时候留下的伤口。
小凤凰的眼里掠过一抹滑头：“不，我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凤凰。”
有人在他身边半跪下来，衣袍一角碰到了凤荀的手。很久很久，凤荀感到脸上落了一点湿意，带了点咸涩的苦味。
这话说得实在伤人，凤荀竟愣了一下。许是风俗了前天生年魔尊时不时的暖和，他有点不风俗这个少年魔尊的刻毒。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心底突然涌上一丝肝火――他宿世堂堂玄霄仙尊，何时被人如许骄易过？
小凤凰歪着头，眼里带着安闲的笑意和笃定――认主典礼和法诀见效于灵魂，他的灵魂是凤荀，如何能够对他有效？张少陵盯着他，他却全然没有害怕的神态。少顷，张少陵薄唇轻启：“你不是一只凤凰，你是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