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江有些发福,因着那次失聪一事,他一向不敢张扬,恐怕丢了官。长时候的低调,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真低调,昔日的抱负也不见了,每日里只想着多播种,幸亏有生之年留下个能持续香火的血脉。
现在的解语,只要两个欲望,一便是要见着孟家最后一人过得好,二便是见着舒家人活活享福。
舒清江见老母不依不饶,便硬着头皮道:“娘,这路上人多混乱的,不存候就不请吧,你也不想着你儿媳妇抛头露面的,虽说都是家下,可一下了车免不了被人瞧了去,还是不当的。”
如果之前孟锦华还在,不知本身是多么景况呢!想到此,舒清江又想到,如果不娶这个娇棠,本身也是做不到五城兵马司的,想来想去都是命,幸亏现在舒家是越来越好了,一扫以往灰霾霾的日子,可算是瞧见日头了。
解语揉揉眉头,想到本身如果想废弛了舒家,恐怕是不易的。多想无益,解语只想着到了都城再说,究竟上越靠近权力中间,看着风景,实在越是轻易一朝倾塌。
舒清江此时也敏捷调剂了表情,跟着凑趣儿道:“现在姨太太是万批示使大人夫人的妹子,岳丈定是看重的,哪个敢不给好脸儿?”
解语此时还是不得眉目的,眼看着舒家人都折到了泥地,却不想这一番窜改,竟是有东山复兴的趋势。
娇棠听了此话,这才露了笑容,说道:“叫甚么外祖母,你外祖母可跟我们没甚么笑容,我亲娘,你得叫姨太太。”
娇棠自是又气又悲伤,可一个女人除了在屋子里骂骂人以外,也做不得甚么。幸亏这么多年来,舒清江都再无所出,在她憋闷之余,娇棠还在公开里解恨,心说当年早些动手,看模样是明智的。
舒老太太一早就堵心,此番见了舒清江,爱搭不睬地说:“受着气,吃甚么都没味儿。”
舒清江忙搭了笑容,按住娇棠道:“夫人躺着,有丫头呢,还用得着你?”
解语自是不想舒家好的,但都城来了信儿,要接了舒家人进京,解语也是禁止不了。信中还讲到,即将调舒清江进京为五城兵马司副批示使,娇棠听完解语的话,一下子撑起家子冲着窗口骂道:“老虔婆子!再说我是丧门星,再说我没帮到你儿子!展开你狗眼瞧瞧!若没有我,你儿能做得了京官!”
几今后,舒家人便办理行装出发了。解语跟着阮嬷嬷乘一辆车,娇棠带着茜碧乘一辆车,舒老太太带着舒斑斓乘一辆车,另有舒清江带了妹夫黄有才,现在的白丁一个,在前后跟着。
因而,多年扔在外头的娇棠的亲娘,被接回了府做了姨娘,算是给了个名分。多年不管死活的私生女娇棠,也想起来了,还给这个便宜半子封了京官,实在是子虚得很。
解语用心嘟起嘴,不忿道:“好吧,不过女儿内心还是觉着那就是我亲外祖母。”
舒清江面上一僵,内心便又是赌了一口气。这媳妇起先瞧着还是个和顺的,怎料娶回家以后变成了河东狮,心说到底是外室养的,从小缺家教。不由想起之前的老婆孟锦华,又想一个富户家的女子,想在想起来都比娇棠上得了台面。
娇棠自不是软和性子,是以明的暗的没少比武。
想起出发前,媳妇儿和母亲的小争论,舒清江便是头疼。此时途中安息,舒清江便钻进了舒老太太的车子,假装看不到母亲的板着的脸,笑道:“娘,待进了京,儿子带您去宝顺儿楼吃一顿,传闻那但是百大哥字号,能去的都是非富即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