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守义六十开外年纪,人虽上了年纪,但身子板却还算结实。算是舒家家生子,舒守义服侍了舒家两代主子,是跟舒老太爷一起玩到大的,也是看着舒清江长大的。
盼了一整日,舒老太太醒了睡,睡了醒,恍恍忽惚不结壮,待听得舒清江来的脚步声,忙摇摇摆晃支起胳膊,展开干瘪的眼皮儿问道:“但是成了?啥时套车接你三妹返来?”
舒清江想到娇棠就好似丧门星,自从进了门,搅得舒家不得安宁,窝苦衷一桩接着一桩。现在还恬不知耻做了那等事,舒清江就气得直咬牙。
舒家母子几夜睡不着,终究,趁着到汪府之际,舒清江将这事儿提了出来,但愿获得汪直的支撑。
舒老太太是个极护犊子的人,两个儿子中,她更护着舒家老二舒清河,可若说她最疼谁,还得数舒斑斓。
舒清江很珍惜这个官职,这但是京官!他才不会像韩庭川那傻小子,不做这现成的没风没浪面子的京官,却跑去边关吃风喝沙,搞不好小命都得搭在外头。
大儿子不似之前那么听话了,二儿子又是个操行不端的,现在看来,昔日里飞扬放肆不懂事的斑斓,还算是最好的孩子了。
舒清江接过帕子,胡乱擦去脸上腥臭的黏痰,内心惊骇加上烦乱,带了哭腔道:“娘,娘,临时莫动了吧,不然逼急了黄有才,庆云伯将那事一抖落,儿子丢官倒罢了,三mm也要做人啊。”
舒清江一听这话,便知舒老太太决定让步了,看着倔强了多年的老母,此时要低三下四去跟人说话,还是一向吃舒家喝舒家的半子,一向用舒家银子的黄家老太太,老母内心必定不痛快。
舒老太太一听这话,立时瞠目结舌,一张嘴喷出了几点唾沫星子,急道:“怎地?庆云伯安晓得?那但是咱家的事儿……”
舒老太太哭得死去活来,又感觉亲娘身后不久舒斑斓就出世,因而便感觉这是母女俩尘缘未了,只将满腔的垂怜都给了三女,娇宠到现在。
舒老太太的夫婿,在舒斑斓出世后不久就去了,得的是花柳病。要说舒家还算有这个传统,舒老爷子就是个风骚俶傥之人,年青时候没少眠花宿柳,对舒老太太豪情也是平平。
舒老太太听得舒清江判定回绝,心说以往都未曾这么断交,瞪着他说:“你,你做出那等肮脏事,害得你三妹如此了局,你现在见死不救是吧?行,老婆子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么个儿子,我将这事儿囔囔出去,我看你还如何见人!”
低着头,翻起眼皮看着前头,舒清江眼中现了杀机。双手紧紧攥着拳头,一起走到书房里,坐下后将唤来一个下人。
舒老太太性子火爆,虽说娘家没甚么倚靠,但凭着一副凶暴的性子,过门后不是打小妾就是罚丫头,闹得后院鸡飞狗跳,倒也强留舒老爷子在本身屋里,统共算下来也没几次,就有了这三个孩子,肚子还算争气。
刁妈妈闻得声儿,从速出去瞧看,见舒老太太没事儿,舒清江脸上一块黄绿的痰,忙拿了湿帕子去擦。
舒老太太娘家不给力,亲娘老华氏曾为着伉俪两个的冲突到过舒家一次,大要上算是补救好了,实际上以后还是老模样。
舒清河跟着舒老爷在送华氏,返来后就病倒了,世人只当这孩子是被甚么冲撞到了,也就没在乎,过几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