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常例,公主身边都会有一两个秀士,其身份近似于皇子身边的侍读,和她们一起读书看画,弈棋雅乐。秀士常常从有身份有职位的功名之家遴选,也算是帝王拉拢臣下联络豪情的一个手腕。夏雪怜早逝的父亲殁于云南任上,她也算是官家蜜斯。此次进京,也为着参选。固然家世式微,有点志气的夏雪怜还是想搏一把。
言景行略一游移,道:“我于丹青,本不善于,夏女人既然是预备参选的,还是找熟行徒弟来看看为好。如许罢,我转头请女先生去一趟。”
而于此同时,忠勇伯府,暖香呵笔展纸,写罢出工。慈恩堂靠窗的酸枝木福寿玉观音条案上,雪浪纸,松烟墨,苦香升腾。左看右看,还是不对劲,团了一团,扔到火盆里。老太太看不明白,瞧孙女焦急,便心疼的安抚:“暖丫头,手酸不酸?快来歇歇。”一边让糖儿那蜜果奶皮给她吃,一边道:“我看暖丫的字姣美的很。咱不急啊,渐渐写。”
黯然回到母女二人客居的浣花阁,表姑太太王氏正盘腿坐在炕上磕瓜子,见女儿出去,忙一把拉到身边:“好女人,这大冷的天,你又跑出了。如何这眼睛红红的,谁给你气受了?你奉告我,我奉告老夫人去!”
王氏听了自发得懂女儿苦衷,诡秘的一笑:“难不成你还想日日摆着日日看?这也不难,你此次秀士选上了,去了公主身边,有了天大的面子。到时候老夫人她们必定有贺礼表示的。你到时候讨来也不为过。”
左看诚恳,右看快意。暖香自发超凡阐扬,格外对劲。今晚又能够做个好梦啦。
夏雪怜微微后退一步,捧了花,温婉的笑,却假装不懂一心那含蓄的摈除之意。又道:“表哥,我新画了一幅兰草,老夫人说要预备呈送,但愿表哥给些指导。”
夏雪怜一听,当即立了烟眉,轻斥道:“母亲这是说的那里话?我能获得参选的机遇,已经多仗侯府的名头,也多劳言世子出面办理,到时候不说我们报答,却还要讨人家的东西。脸皮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