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那里晓得只要找对穴位，底子不消下重手也能让人疼得要死。
俄然夏妈妈趁人不重视，回身就往内宅里跑。
姜燕握着胳膊勉强被杨姨娘搀着，疼得神采发白，那里另有跟姐姐对峙的精力，为了不让人笑话冒死忍住眼泪，但毕竟是太疼了，没忍住。她感觉很丢人，恰好被杨姨娘扶着，就顺势倒在杨姨娘怀里抽泣。
姜照眸光微动。
夏妈妈给姜燕当了多年奶娘，也是很有面子的，现下被姜照当众抽巴掌，又挨石头砸，还受这么重的话，脸上那里挂得住，当即就哭号起来：“我在侯府服侍这么多年，主子们都给我几分脸面，连老侯爷都立了家规要善待乳母，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很多年，一把年纪了想着能安然养老，却俄然受如许摧辱，我真是没脸活着了！哎哟哟我不活了！”
垂花门前自有程氏清算善后。
姜燕狠狠瞪着程氏，领着丫环婆子站在原地不肯走。杨姨娘劝了两句以后，干脆本身掩帕在一旁哭。程氏看她们这模样，带人走了。
“活不活随你，另有谁感觉守端方就活不下去的，一并站出来，我给斥逐银子，你们自去找能活下去的处所。”姜照目光鄙大家堆里逡巡，“长这么大，我还不晓得侯府本来是奶娘当家。祖父体恤底下的美意，倒成了有些人借以横行的把柄了。”
场面很有些一边倒。
连姜燕都一时忘了哭。
下人乌泱泱跟着程氏分开，连先前被姜燕带来的都前后走掉，有的还找点借口说有事，有的连借口都不找直接走了，让姜燕更活力。朝远处程氏背影啐一口，她骂：“贱人！”
“阿萝别脱手啊！阿萝求你！”杨姨娘扑上前搀扶女儿。
姜照顺手把中间花墙上装潢的鹅卵石捡了一块，用力抛出。只听噗一声闷响，飞奔的夏妈妈顿时回声而倒。鹅卵石不大却硬得很，不偏不倚正打在腿窝处，谁挨了都受不了。
杨姨娘哭得梨花带雨，将帕子抹了抹泪，劝说犹在哭诉的夏妈妈：“妈妈费事些吧，本就是燕儿打动，您一把年纪不说劝着她，还纵她率性而为。快过来给四女人赔罪报歉，她别说出去逛一天，就是逛十天八天也轮不到你责问，另有老爷和老太太呢！”
杨姨娘含着泪搂住女儿，“太太让我们走，燕儿，听娘一句劝……”
方才还抱着牌位侃侃而谈，很有气势，俄然成了泪人儿，窜改实在有点快。四周很多下人看得咂舌，越是晓得六女人倔脾气毫不肯低头的，越是对四女人到底做了甚么感到心惊。
程氏道：“姨娘带六女人归去，在这里哭泣不成体统。”外头另有小厮探头探脑看热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