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女儿管家本是她分内事,开初姜照要管家她还筹办一心帮手,谁料接下来姜照竟要查账,而老太太紧跟着完整放权,连撵走管事这么大的事都直接让姜照决计了,完整把她晾在一边。
又是短短三日,外宅首要位置上的人被她换了一半。
次日晨起存候的时候,趁着程氏也在,姜照把事情扼要作个交代。
程氏闻谈笑意微减。
月过中天,那半扇合着的窗子映着几丛竹影,正在夜风里乱舞。
姜照晓得是祖母使力,内心对祖母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程氏当即凛然。
以是姜照即便当众和她报歉,她的不满也并未减退,暗想,与其报歉,何如当初不做?打个巴掌给个枣,她这个继妻继母当的公然就如许没有职位,能够任人轻视吗。
“阿萝,你说得对,我们家里的确要好好整一整。”程氏当即表态。家奴是最伤害的,她很清楚。
这两天,程氏内心是有些芥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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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点不快的心机散在了九霄云外。
回想本身嫁出去这几年,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到头来却被先夫人出的女儿摆了这么一道,脸面又往那里搁呢。
“祖母,太太,你们细心想。”她正色,“前次只是算计我,若下次他们把主张打到旁人身上,算计你们,算计我爹,乃至算计熙哥儿、焉哥儿,到时该如何办?”
“祖母,太太,此次统共撵了七人出去,程家的两个,何家的一个,剩下都是姜家的。”
她实是没想到姜照报歉后并不改过,并且还要动外宅,一时不快,脸上就没挂住,“这……外宅我插不上手,怕是帮你不上。阿萝,外头几位老管家做事做老了,你另有甚么不放心的,要轰动他们呢?”
“你坐下。”老夫人笑道,“一家子何必说两家话,家里有事大伙着力,谈甚么费事。这几年你劳心劳力我都看在眼里,家里甚么环境我更明白,以是你不消自责。”
终究道:“撵了就罢了,这几年我精力不济,你们太太是本性子绵和的,下头早该峻厉治一治。”
姜照主动握了继母的手。
老夫人在旁微微点头。
可她做事,到底也不是为了哄继母舒畅。
姜照和祖母对视一眼,各自欣喜。程氏到底是诗礼之家出来的人,女子的谨慎思是有,可大事上不胡涂。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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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道:“这回我做事没提早给您打号召,撵了您的陪嫁且不说,光是您当着家我插手出来查账,就是对您极大的不恭。”
姜照道:“远的不说,且说近的,之前那晚被七老太太带人闯了家宅,外院人手有多不力,无需我多说。现现在我们和北宅完整翻脸,两边家奴倒是相互连累,不好好整一整,今后万一贺氏使个坏,我们防不堪防。”
又追了一句,“此次只算计我的明净,若下次直接要我的命呢?贺氏是甚么人,你们想必比我更清楚。”
清查家宅的烽火很快从内宅烧到了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