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当然也明白这个事理，被孙女一点立即觉悟过来，冷冷盯了贺氏一眼，“就晓得她上门不会安美意。”
明显也没讨到便宜。
老夫人不为所动：“我又不是你端庄婆婆，姜驷也不是我儿子，他要休妻与我甚么相干？”
老夫人说了一句鄙谚，“她这是黄鼠狼拜年。”
“这是补偿府上生药铺子丧失的。之前在铺子肇事的那家人很快会去廓清，把铺子名誉挽回，很多日来迟误的买卖，我们赔。”
这可真是破天荒。
劈面打脸，贺氏也不恼，低了低头以后还是挂上一副谦虚的神采，非常惭愧地说：“侄媳妇之前痰迷心窍，脑袋也不复苏，的确是做了几件很对不起二婶的事情，侄媳妇已经暗里里忏悔多次了，一门心机惟着弥补错误，只要能得您白叟家谅解，我是甚么都肯做的。此次来拜见您也是提早沐浴熏香，斋戒三日才敢过来，只怕不洁冲撞了您老。”
老夫人以目扣问。
祖孙两个谁也不睬贺氏的聒噪，姜照持续旁若无人地跟老夫人闲谈：“祖母，现在我们家有来宾住着，人多眼杂，她特特挑这个时候来登门认错，实在是做给旁人看的。方才传闻您当众驳了她的面子？想必过不了多久，姜家两府反面的传言就要传遍了。”
老夫人不动如山：“我的寿辰可不是明天。”
翠翘刚方法命叮咛人，早已闻讯赶来，已在帘外听了半晌的姜照翻开帘子，笑着走进了房门，口中道：“祖母且慢。”
这是表示红芍轩的事。
贺氏直嚷冤枉。
老夫人哼道：“你不消对劲，自发得能得逞。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怕你这点小小威胁么，我就是不讲理了，就是要把你打出去，你又能奈我何？我老婆子向来不做沽名钓誉之事，虎狼屯于阶陛，不打怎地？前次你男人来讨打，此次你也来，你们可真是一家子！”
姜照坐到祖母中间，感慨地朝白叟说：“就算是故作姿势，之前的贺氏也绝对做不出这个态来，毫不肯低这个头，显见眼下她是山穷水尽了。”
毕竟，姜驷贺氏做的事大半都是阴私，是不能往外鼓吹的，世人晓得两边反面，真相却不晓得，只当是两房嫌隙。人家侍郎夫人特地登门请罪，堂堂侯府却下人家的面子，岂不是不懂礼数？
贺氏趴在地上连连叩首，辩白力图。
说着就打发翠翘把贺氏拖出去，要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七老太太的儿媳妇回籍实际，被宗族扣下，放到庙里“修心”去了。
“没做过甚么……就是，就是和我家的人走动靠近一些，前阵子侯府清理流派，有的人挟恨在心，主动搭上我的人。但二婶子请明察，我没用他们做甚么，我这段时候一向病着的，没精力……”
老夫人冷声道：“我就是要让人晓得两府反面，跟他们一家子抛清干系。”
老夫人嘲笑了两声，说：“本日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还是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人，怎地感觉面前不是贺氏那暴虐东西呢？”
“沐浴斋戒有甚么用，身子再洁净，心是黑的也徒然。”老夫人冷冷看着她，“你也不消花言巧语了，我们两府走到这一步，岂是几句蜜语就能弥合裂缝的。本日来到底为了甚么你直接说，若再磨蹭，我可要打盹睡觉了，没工夫跟你缠磨。”
但老夫人不吃贺氏这一套，盯着问她：“甚么丫环陪房七婶娘的，我听不懂。你轻描淡写说出这些，就想把前事悄悄揭过么，世上有如许轻易的事？我可从不晓得。”